上線已經發來指令,要抓緊落實打虎行動。這些年雖然拍了一些蒼蠅,但那些打老虎依然沒有撼動,眼看就要直插老虎的要害,卻失去了宇軒這個得力臥底。
葉輝的問訊開展的十分的順利,可是越是順利,田弘卓越是不踏實,似乎感覺到葉輝並不是A是最大的黑手,他後麵或許有更大的黑手,他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可這人到底是誰,有多大的能量,他完全不知道。
今年上級已經通知,政法委書記不再兼任公安局長,雖然還沒有正式形成文件,但那都是不久後就要實施的,他得抓緊時間把一些該辦理的事情辦完。
這一轉眼功夫,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分奔離析。大頭去了狼牙特戰隊,蔡怡去了美國,宇軒生死不明。以宇軒為首的這支隊伍隨著宇軒的生死不明,很快就散了。宇潔還在醫院,冷青依舊紋絲不動的躺著,不知世外事,沒有喜樂哀愁。宇軒的母親,一個人承擔著照顧兩人的任務,也蒼老了不少。
田弘卓想著,起身關上辦公室的燈,快步走了出去。宇軒的路虎車和蔡怡的紅色吉普車並排停著。田弘卓接著月光,手裏拿著兩幅鑰匙,不由有些感傷。
東河采沙場外,一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裏麵鑽出一個人,往四周觀望了半刻,見沒有生人,快步走下河堤,直接往那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采沙場走去。
月光如霜,隔岸高層,零零星星的幾戶人家的燈光依舊亮著,照映在河水之中,與圓暈的月亮相連。此時已經無午夜。
一個頭全白,體型富態的家夥站在河邊,望著平靜的河水。聽到後麵的腳步聲也不回頭,依舊站立,紋絲不動。
那黑衣男子快步上前,唯唯諾諾的站在後麵,似乎不敢正眼看那老頭一眼。老頭聲音很低沉地說道:“周宇軒死了?”
那後麵的男子似乎早就組織好了彙報的內容,一口氣將整個過程說完了。那老頭沉思了半刻,從口袋拿出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兩口,吐出一個圓暈的煙圈,嘴角歪歪的抬起,對著對麵零零碎碎照過來的光,似笑非笑的發出冷冷的哼哼聲。
一會,說道:“這家夥早該死了,這兩父子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停頓了半刻,又連續吧嗒吧嗒吸了兩口煙,象憋了很久沒有抽煙了一樣,用嚴厲的口吻說道:“你要密切注意,周宇軒是死是活,現在下定論太早,死要見屍,活要見人,你驚醒點。”
“是,我也是這樣想的,請老板放心。”那後麵的男子連忙表態,生怕有所怠慢。
“還有,現在那葉輝怎麼樣?”那老頭的口氣更加嚴厲,充滿了殺氣。
“老板放心,他如果不老實,我會讓他在牢裏斃命的。”那男子心裏有些忐忑,知道老板的潛台詞是這個意思,也便說了出來。
老頭點了點頭:“嗯,你還算有長進,去吧!”
後麵那男子連忙點頭哈腰,退了回去。良久老頭聽到岸上的車子發動,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A市人民醫院,這次算是經受了考驗,接收了大量受傷民眾的,有條不紊的開展了衛生救援工作,受到了省裏的表揚。
半個月過去了,還有些民眾沒有完全康複,大樓裏還有不少病號。田弘卓快步走進醫院,剛到住院大樓,便看到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推著一個人出來。那人躺在平板車上,白布已經蓋住了頭。田弘卓心裏一沉,心情變得愈加沉悶。
宇軒的母親伏在冷青的床邊睡著了。田弘卓在床外看著,本來不想驚動宇軒的母親,不料一不小心腦袋撞到了玻璃上,發出咣的聲響。
宇軒母親睡得驚醒,看外麵有個老頭,定睛一看才知道原來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田弘卓。
宇軒母親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周海川、兒子周宇軒與田弘卓的關係。隻是這個A市的高官在地震發生後,給了她們很大的照顧,也經常會來看看,同她聊天。
見田弘卓這麼晚來,宇軒母親不由連忙起身。田弘卓猶豫了片刻,走了進去,同宇軒母親說了會話便走了。
出了醫院,田弘卓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沉重,在與宇軒母親聊天的時候,他好幾次想把宇軒的情況說給她聽,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隻是說宇軒有特殊任務,暫時不能回來,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找他,並給了她一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