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白馬卷(節選)(2 / 3)

張三來到街上麼就怪高興,好了好了實好了,馬錢這是要上了。光馬錢給了三十兩,給了二十兩銀子的獎賞錢,老痰喊上了回家園。“提起了舊社會咬牙切齒,逼得一家子妻離子散。黃三哥吃了草根又吃樹皮,十二月麼花子穿單衣。一年忙到頭最愁過年,家裏無米空灶壁。”

張三老痰喊上來到家廊中,高高興興進的濕窯房。杜金定走上前,大叫了一聲:“丈夫,馬錢要上了嗎?”“唉,妻兒,要上了,要上了,不但馬錢給了三十兩,給了二十兩銀子的獎賞錢倆。”“丈夫,既然這麼回事情,二十兩銀子量上米麵過起周正,再的錢辦上個疙瘩饃饃豆豆糖,挑上個貨郎子把生意幹。暫時拿上些銀子讓你到大街市上去串一串,浪一浪,待詔鋪子裏去理上個發。買著穿的穿上,戴的戴上,閑遊閑串一天去。”

張三來到大街上,又來到了理發店門上,走上前說是:“待詔,今天理個發。”

哎呀,張三花子要飯的,今天家怎麼好大的口氣呀。打發徒弟娃子起了身,去了要飯吃的頭上學待詔。徒弟娃子跑上給張三來理發,張三這裏怒氣生,銀兩(piā)到床案中,“徒弟娃子差一點點,高梢師傅前來給我理個發。”啊呀,今個的張三怎麼當下有了金呀有了銀,變成了個有錢人呀。師傅快快走上前,給張三理發理給了多時整,那個糊囊囊黑水都洗下了一臉盆。又去到了裁縫店,買了個綢衫身上穿,買了個褂子也套上。買了個緞小帽兒頭上戴,好像個秀才上了街。要飯花子打扮了一個少爺的像,悠然來到了大街上,怎麼嗬棱棱過來的人麼一大陣。人一有了錢你看,有的說:“張三掌櫃子上街來了嗎?”有的說:“噢喲,張三爸爸上街來了嗎?”有的說:“張三爺上街來了嗎?”啊呀,過來了幾個學生娃子走上前,說是:“你們這些大家爺爺們,我們三歲的娃娃都認得他是個張三要飯的人,你們真正是蚱蚱蟲有了錢是黑大爺,癩蛤蟆有了錢是扁背二爺,馬蛛蛛有了錢是長腿三爺,張三有了錢成了張三爸張三爺了。”啊呀,氣得張三無法辦,越思越想家就越酸心,君子的個名清我也不怨天,罷罷罷,真個罷,穿上的這個身命不穿他,你看叫學生娃子過來家都小看人。原裏回家中,馬褂子脫掉我也不穿它。

張三來到濕窯房,有了吃有了穿,兩口子在濕窯房裏過周正。

熊子貴賣兒賣女

熊子貴看著沒法辦,哎呀,罷罷罷,真個罷,要不然把這個娃娃生法著放到活路上,有人養哩叫人家活去。把丫頭兒領上麼起了身,大街市上連掉賣娃娃的人。

娃娃領到大街上,哎呀,有心我領上賣,羞愧難當了不成,叫人說去我們賣兒賣女,真正強們過了時了,衰了運了?哎呀,也是個羞愧事情,這個賊人蹲到背處,丫頭兒個人跪到了大十字,頭插草糜賣本身。娃娃跪到十字裏,說:“有人買了我有難人,後輩的兒子孝敬你,我的爺爺!員外爺買了我姑娘人,去了給爺爺當茶童,我的爺爺!奶奶買了我小姑娘,去了給奶奶鋪個床疊個被。有姑娘買了我小姑娘,去了給姑娘嘛當丫鬟,我的爺爺著奶奶!有兒子的買了我小姑娘,童養媳婦子我當上,我的爺爺!”人嘛突嚕嚕圍下了那麼一大圈,看著這個丫頭兒怎麼太孽障。

看著這個丫頭兒太孽障,有的人嘰嘰吵吵嚷得凶。有的人說:“這個丫頭馬氏不了楯得很,早升買到我的家廊中,把我給上個牛害蹄癀馬遭瘟,騾子害上大頭瘟,羊喃死下個大棱棱。”人也嘰嘰吵吵不敢買這個姑娘人。也有人說:“這個丫頭子想來腳底板硬得很,早升買到我的家裏去,後晌給我死掉我的十頭騾子八條驢。”

誰也不敢買這個姑娘人。急忙來了北門外的董員外,老兩口子夫妻過門半輩整,一男半女都沒有生,今日大街來散心,一看街上頭插草糜賣本身的個女花童,走上前說:“娃娃,誰一個做主你賣本身?”“爺爺,就是我父親做主我賣本身。”“娃娃,叫你賣,多著多少,少著多少?”“爺爺,叫我多著賣著一百二,少著賣著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