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腦袋瓜子一陣劇痛,蘇紫雁倒吸一口冷氣,
不屬於她的記憶莫名出現在腦海之中,她眼中露出迷茫。
“我到底是誰?”
一份記憶來自現代的女子,一份屬於她自己的記憶。
腦子裏很亂,兩份記憶讓她分不清誰是誰。
好半天緩過神,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簡陋之極。
身為相府嫡女,卻容身這種地方。
“小姐,您醒了?”
一位粗布老婦女邁步而入,關心地詢問。
“嬤嬤~”
脫口喊叫,蘇紫雁打心底升起一股親昵之意。
在她記憶之中,眼前這位嬤嬤是母親的奶娘,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並沒有離去,留下來照顧自己。
“小姐沒事就好,老奴就放心了。”
嬤嬤鬆了一口氣,老臉綻放出一抹欣喜笑容。
“嬤嬤,我這是怎麼了?”
由於兩份記憶融合,有些細節她記不清楚。
“小姐發燒了。”
老嬤嬤露出憐愛之色,摸了摸她的額頭,“第一次見到老黃牛,你嚇壞了,跑回來的時候跌倒腦袋撞石頭暈過去了。”
“啊~”
蘇紫雁驚呆,這個真相有點辣眼睛。
“沒事了,小姐不要怕,老黃牛不會咬人。”
以為她害怕,老嬤嬤心疼極了,“真是造孽,小姐身份尊貴,卻被流放到這裏來,小姐你受苦了。”
眼眶微泛,淚光閃閃,怎麼看,怎麼傷心。
“嬤嬤,我,我沒事。”
蘇紫雁扯出一抹僵硬笑容,輕聲安慰她。
另一份記憶之中,她出身相府,父親蘇憶文中年掌權,成為漢晉國最年輕的宰相。
含金湯勺出生的她千寵萬愛於一身,父母捧在手心裏的掌上明珠。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在她六歲那年破滅。
母親去世,一年後父親再娶,她開始相府水深火熱的生活。
八歲那年,父親得兒子,她這個女兒徹底被遺棄。
九歲那年,被繼母驅出相府,老麽麽的帶領下,她在這個偏遠小山村安身。
據說是外祖母留給母親的唯一份田地。
小小年紀經曆起起伏伏的生活,她變得膽小內向,除了老嬤嬤之外,從不與外人打交待。
昨天久等不見老嬤嬤回歸,於是踏出大門。
第一次見到又老又醜陋的老黃牛,於是乎發生可笑又可悲的慘劇。
醒過來後,蘇紫雁憑空多了一份記憶,同樣叫蘇紫雁的現代女子,一位愛宅的中醫小助理。
“小姐,你怎麼了?”
喊叫聲驚醒了發呆的人,迎上她關懷的目光,蘇紫雁一笑,“嬤嬤,我餓了。”
“好,好,老奴早為您準備好粥,老奴去端上來。”
老嬤嬤年紀不小,手腳卻很利落,眨眼間就出去了。
喝了一碗雞蛋羹,蘇紫雁的精神好了許多,走出了房間。
轉了一圈,望著眼前簡陋的不像話的房間,無語極了。
一張簡陋的床榻,破舊的矮桌,一隻舊箱子。
這是一個破敗的家,很窮,很苦,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真的應該感謝,老嬤嬤沒將她這個小丫頭扔下井去,自己跑路,足可見老嬤嬤是多麼的仁義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