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劫祭壇 第四章 博物館(下)(2 / 3)

自那以後我幾乎每天都跟在林教授身後,從認識青銅文物開始到如何鑒別年代,以及不同文物代表著怎樣的文化進程等等這些,林教授都耐心的給我詳細講解,甚至還拿出很多學術界有爭議的問題和我討論。這對我來說可是受益匪淺,原本我隻是打算敷衍他,跟著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聽古玉的事,可是很快我就被林教授的學識給吸引了,他教的這些也是我非常感興趣的內容,我的狀態也從敷衍變成了求知。我甚至還拿筆記本記錄下他說的重要部分,晚上帶回宿舍去慢慢研究,林教授看見我如此好學很是歡喜,他也早已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學生。就這樣兩年很快就過去了,我對先秦史學中的爭議性話題也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林教授每次和我交談完都對我的進步讚不絕口,我的很多觀點都得到了他的讚同。在剩下的一年多時間裏,林教授竟然還與我討論起最古老的先秦玄學,這個領域既古老又神秘,現在的學者還沒有一個能完全理解那些超出人類認知範圍的理論,我以前雖有所涉獵但是從來沒有仔細的研究過。經過林教授一段時間的耐心教導,我很快就被《周易》裏麵奇妙的玄學易理給深深地吸引了,很多科學沒法解釋的現象從易理角度來分析就變得很簡單。我也沒料到像林教授這樣的正牌學術專家,竟然對這些原始的神學也有如此高深的造詣,他甚至連如何運用五行八卦來進行卦象推演和巫筮占卜都一清二楚。並且對於易經裏麵的精髓也就是易理,也不是從現在唯物主義的價值觀來看待的,那完全是另一個沒有被公開承認過的先秦史學領域,這些都是不可能拿到講台上去教的,而我也是第一個有幸跟他學易理的人。由於林教授毫不保留的教導再加上我也非常好學,不到一年他肚子裏深埋了半輩子的易術學問都傳授給了我,時間過得很快三年士官生涯一晃而過。我的曆史底子本身就不錯,再加上林教授的細心教導,現在該學的不該學的我都已經掌握了,與其說我在這裏當了三年兵,還不如說我在這裏讀了三年書更準確。

雖然東廂房的事我從未提及林教授也沒問過我,但是我也覺察到很可能已經引起了林教授的懷疑,因為每次我和他在一起都刻意避開哪裏,而且這裏的人也都知道我從不去東廂房。為此老排長還問過我幾次,可每次都被我以各種理由給搪塞過去了,次數太多誰都會覺得奇怪的這也不能怪林教授。紙是包不住火的這點我也明白,所以這三年裏我也很多次試探著打聽那塊古玉的事,可不管我怎麼問隻要一提到那塊玉,林教授都變得很謹慎,每次都隻說一些學術上的東西。可是從他的言語和表情我就能明確猜測到,他肯定還知道這塊玉的其它事,可他為什麼就不願意讓我知道呢?這其中的緣由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眼看離我退伍的時間越來越近,這天我正在房間裏苦思,到底怎麼才能套出林教授的話,突然手機短信就來了。打開一看原來是林教授讓我到他辦公室去一趟,我換上皮鞋出了門,一路上也沒多想很快就到了辦公室門前,可整個辦公室就林教授一人,我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教授不該上班的。但我並沒多問還是像往常一樣走了進去,直接坐在他辦公桌前麵的椅子上,因為每次來我都坐的這裏已經成了習慣。這時林教授已經泡好了兩杯茶,我起身接過茶杯剛喝了兩口,就聽見林教授用很平常的語氣問我:“小禹,你要抽煙吧!”這句話從林教授口裏說出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前我的確要吸煙,但自從跟在林教授身邊之後我就把煙戒了。當然他知道我抽煙並不奇怪,但是他主動這麼問我那就讓人費解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盒軟中華,看來這煙是特地給我買的,但這也太給我麵子了吧!我心裏立刻想到教授也許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可是以我們的師生關係也不需要搞這一套的,這一時間我也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林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就微笑著對我說:“抽吧小禹,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沒關係的。”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煙遞到了我的麵前,我自然也不好再客氣了,點上一根煙就吸了兩口,我知道林教授應該有事要和我商量,與其這麼尷尬的僵持下去還不如直接問個明白,於是我放下煙開口對他說:“林教授,這三年來你一直把我當成你的學生一樣細心教導,而我也早把你當成了自己最尊敬的老師,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我,隻要是我能做到就沒問題。”林教授很感激的連忙向我解釋:“謝謝你啊小禹,其實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