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夫就是這麼替人看病的?”年輕人終於打破了沉悶,摩挲的聲音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先讓那個公子哥在門口多待會,吹吹涼風,好降降火氣。”倪幻青捧著熱茶,一點都不著急。優雅地說道。
“大夫,病人是我,不是那個紈絝子弟。”年輕人有些無奈地說道。
“還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黑衣年輕人揚了揚眉,有幾分不悅。
哪有主人家悠閑地喝著茶,客人卻幹巴巴地坐著的道理?
“我想你是誤會了。”倪幻青吹了吹冒著嫋嫋青煙的碧螺春,一雙清澈的眼眸倒映出點點雲霧,似真似幻。
“誤會什麼?”黑衣年輕人不解。
他有些捉摸不透麵前的這位佳人。看似風輕雲淡,但行事中又處處透著狡黠和靈動,要真如她表現的那樣風輕雲淡,那離門口最近的藥罐裏,怎麼會盛放獨角蓮和七葉一枝花那種劇毒藥材呢?
恐怕早就算中秦霸王會帶人來砸場吧?
氤氳的水汽,將眼前的佳人愈發襯托的迷離幻真。
“第一,你是來看病的,而不是來喝茶,你看病都還沒付診金,我怎麼會有義務請你喝茶呢?”倪幻青慢調斯文地說道。
“第二,你的聲音沙啞,似兩塊金屬摩擦,別人或許不知,但我一聽就能分辨出你體內中了火毒。雖然這火毒被你用內力壓製,但火毒上串,聲音也就變得如此了。如果你不飲茶,那也還好,短時間不會發作,但如果一喝我這手中的大紅袍,恐怕火上澆油,讓你傷上加傷。”
大紅袍是難得的好茶,大紅袍性大熱,最適秋冬季節品茗,對於身中火毒的年輕人來說,如果喝下大紅袍,真的就是害他。
“厲害,不愧是寧城第一聖手。”年輕人讚歎一聲,取下了臉上的鬥笠,一張俊臉露了出來,劍眉星目,英挺無比,隻是英俊的臉龐一片潮紅,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倪幻青的眼眸朝對方瞥了一眼,心中愈發確定,他中了火毒。
麵若紅潮,聲如金屬,應該是那幾種少數的火毒,這人的身份不一般呀。
“在下徐露白,特來求醫,還請倪聖手拔去火毒。”徐露白見識到倪幻青的真本領,也不再雲遮霧繞,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是診金。”徐露白將一錠金燦燦的金子放在了桌上。
倪幻青看了金子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清澈的眸中浮現出點點笑意,道:“你這病我可以治,不過非短時間可以治好。”
“沒問題,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寧城的。”聽到倪幻青可以醫治他的火毒,徐露白冷峻的臉首次露出了笑容。
沒什麼比他拔去火毒更重要的了。
“不過我每天隻診二十位病人,今天你看上了,並不保證每天你都會看上。”
“沒問題,從明天開始,天不亮我就會排在這裏的。”徐露白毫不猶豫地說道。他並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願意遵守倪幻青定下的規矩。
“其實我這兒缺少一個藥童。”倪幻青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