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前,玉樹山巔,陽光正好,清風和煦。一身素衣,飄飄欲仙,明眸皓齒,淩雲目及遠方,嘴角輕笑。眼角上翹,輕啟嘴唇:“這世間太過無聊,待我頤養千年,再來迎接這大好河山。”
千年之後
玉樹山下的一間茶棚內,“砰”的一聲,“你這死狗,又跑到這裏來蹭吃蹭喝,我今天豈能饒你”,店小二生氣的說道,撿起旁邊的一塊碎石“轟”的一聲扔向了路邊的一隻小黑狗,小黑狗正吃著口中的骨頭,躲閃不及,嗷嗷直叫,卻是打中了一條後腿,慌亂之間,小黑狗隻好丟下骨頭,一瘸一拐,往玉樹山跑去。“真是的,哪來的黑狗”店小二抱怨道。不知某天起,這裏來了一隻小黑狗,小黑狗總是盤旋在茶棚周圍,撿一些客人剩下的東西。
小黑狗傷的很重,那塊碎石已經打斷了他的後腿,現在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已經是沒辦法恢複了,起初就是被一家農戶所拋棄,由於多生了幾隻小狗,便將黑的這隻丟棄在野外,隻留下的主人家喜歡的。本來單單一隻小狗在野外無法生存,小黑狗卻又被一隻狼叼回了洞穴,該洞穴位於玉樹山下,老狼沒有孩子,在最後將欲下口之際,卻又像醍醐灌頂一般,離開了小黑狗往洞外走去,小黑狗朦朦朧朧之間,卻忽不知自己逃過了一劫,待到傍晚時分,老狼從洞外回來,口中銜著一隻早已死亡的狐狸。老狼自己吃掉一部分之後,看了看身邊的小黑狗,小黑狗真小,連眼睛都沒睜開,於是老狼吃掉了剩下的部分,然後從口中吐出咀嚼多時的狐狸肉,狐狸肉已碎成渣,老狼用鼻子將碎肉頂到了小黑狗的嘴裏。於是這老狼將小黑狗視如己出,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撫養。
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當小黑狗長到了能跑能跳能鬧的時候,老狼卻又離他而去,隻留下小黑狗麵對玉樹山無盡的危險。失去了老狼的小黑狗還沒有學會任何的捕食技巧,就被迫開始了在危險的玉樹山闖蕩。說幸運也幸運,至少小黑狗沒有在危險的野外遇到危險,好好的活到了這家茶棚的出現,從那天起,小黑狗似乎明白在玉樹山唯一一個安全而且能找到食物的地方,就是在茶棚,所以從那天起小黑狗就賴上了茶棚。
然而賴以生存的地方,卻因為一個可惡的店小二的出現,再也沒有了。每天和店小二鬥智鬥勇,卻最終鬥不過一塊碎石,丟了一條腿,雖然在茶棚保住了命,卻不知如何在這玉樹山保住命。
小黑狗呆在山洞中,沒有辦法出去,也不敢出去,它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無論如何隻有一個字“等”,如果再加一個字,那是“死”。沒有辦法,任何老弱病殘,在沒有了團體的幫助下,除了等死,好像也別無他法。第一天忍過去了,第二天,清晨開始斷腿不斷的疼痛,又沒有吃的,傷口無法愈合,疼痛越演越烈。待到第三天,小黑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眼中開始閃現出一幅又一幅的畫麵,那是他不曾有過的記憶,原來到臨死的時候他才記起了,自己是如何被丟棄,然後仿佛又被誰撿起,後來慢慢長大,但到如今還是難逃一死,免不了被這世界拋棄。眼中的淚花越來越多,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濃,小黑狗明白,終於到了這時候了,順其天意吧。
然而就在他將要擠出所有淚水,合上眼簾的時候,一聲異響,突然傳出來來自於自己背後洞的深處,洞的深處什麼也沒有,是一堵牆,一堵老狼沒有挖過去的牆,眼中突然出現一道光亮,不過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唯一聽見的一句話是,“哎呀呀,真有意思。”
淩雲在千年之後醒來,他想什麼時候醒就能什麼時候醒,無他,他就是淩雲,這世間唯一的淩雲。淩雲從床上坐起身來,環顧四周,自己沉睡的寢宮,沒有任何變化,看來這千年來不曾有人打擾過自己。
花香馥鬱,金碧輝煌,當年所留下的布置在這千百年間仿佛不受時間的影響,就如淩雲一般,未能留下任何痕跡。發一發呆,淩雲輕輕拂袖,手一卷一揮,洞府中的一切消散殆盡。
當淩雲劃開石壁,入眼的卻是一個山洞,洞裏還有一隻小黑狗精神萎糜,看似在彌留之間,右腿帶著血,耷拉著在地上,受了傷。“哎呀呀,有意思”淩雲嘴角上揚,輕輕的說道。“也罷,今日我複出之時,便遇見了你,說明你有這個緣,有這個份,有這個命,那我便救上一救,許你個機遇。”
說著,淩雲蹲下,靈犀一指輕輕一點,點在了小黑狗的額頭,從指尖慢慢溢出淡黃色光芒光芒包裹著小黑狗全身,淩雲緩緩站起身來手指也緩緩向上。包裹在小黑狗身上的光輝隨著淩雲手指向上,淩雲的手,向上伸展,伸長到如同淩雲一般高,淩雲指尖滑下光輝,輕喝一聲,頓時光芒四座,整個狼窩熠熠生輝,小黑狗被包裹在其中,是有了大造化。
帶光輝散去,原處亭亭站立著一黑發黑衣服,黑鞋的男子,男子瘦高,比淩雲還高。比淩雲還瘦,而那小黑狗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