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晨話(2 / 2)

或許人們覺得根本用不著,因為不知道從哪個朝代起,“不妒”已經成了女人賢良淑德的標準。越是大戶人家的女主人,越要主動替丈夫張羅小老婆。仿佛傳宗接待,就是所有女人唯一的功能!

想到這兒,朱重九有些後悔自己的過分謹慎了。總是悄悄地計算著祿雙兒的生理周期,卻未考慮到,在這個時代,長時間獨占丈夫卻始終沒有孩子,會給一個女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

總是想著去拯救世界,卻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下一個瞬間,有種痛楚和無力交織的感覺,又重重地撞進了朱重九的心窩。祿雙兒恐怕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這世間,恐怕沒有任何女人會心甘情願的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可大多數時候,她們卻不得不屈從於壓力,屈從於時代。所以她們隻能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心思,退而求其次。

所以,將八個陪嫁組織起來,共同構築最後一道防線,就成了祿雙兒最聰明的選擇。至少,她們在出嫁前就已經是同族姐妹,關係要比另外再來新的女人容易相處得多。一旦其中某個媵妾產下孩子,按規矩交給大婦撫養,養母和生母之間至少還有血脈相連,不至於對孩子過分苛刻。

想到此節,朱重九忍不住又輕輕歎氣。自己到底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少改變?答案其實真的很難說。另外一個時空中的大明朝火器也遠遠領先於建州女真,最終卻無可避免地陷入了沉淪。自己給本時空帶來的火器能領先對手再多,也總有被追上的那一刻。而如果連自己娶幾個老婆,生不生孩子都無法自主的話,其他人的選擇權就更小....

“夫君不開心麼?”祿雙兒其實在被擦去淚痕的那一瞬間就醒來了,隻是有些害羞,不願意睜開眼睛而已。聽見歎氣聲,趕緊將胳膊腿兒收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沒有!”朱重九不想讓自己的情緒感染到妻子,側過頭,看著祿雙兒的眼睛說道:“我剛才在想公事。高郵之約還有三年半才能到期,北麵的蒙古人也沒那麼容易對付。但蘇先生他們卻恨不得我現在就去跟朱重八同室操戈。那個朱重八,好像也巴不得我去打他一樣,總是暗地裏弄出許多陰險勾當。”

“那夫君跟蘇先生他們說過,你不想同室操戈的理由麼?”祿雙兒不知道朱重九在轉移矛盾,用胳膊支起頭,很認真地追問。

“沒,沒有啊?這個還用說麼?”朱重九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回應。在他內心深處,始終將另一個時空的民族國家觀念擺在很重要位置。始終覺得同族相殘是最殘忍、最荒誕的一件事情。卻從沒想到過,在蘇先生、俞通海等人的腦子裏,有的還是五德輪回和天命神授,根本沒經曆過另外一個時空的民族覺醒,當然不可能與他的腳步合拍。

“那夫君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呢?弄不好,他們還覺得夫君隻是拉不下麵子,他們是在主動替夫君背黑鍋呢?”祿雙兒忽閃著大眼睛,雙目流波。

酒徒注:幾句題外話,前頭半夜突然牙疼。然後就是到處掛號而不得,最終在北大口腔醫院看了急診,拔除了牙神經。昨天又趕去掛號,做後期處理,補窟窿。每次都是一折騰一整天。所以就斷更了,非常抱歉。明天趕飛機去墨爾本,估計還可能斷更一次。但接下來就會恢複正常了。再次向大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