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霍悅城一驚，辯解道：“太公主隻不過是個名頭，若實在不行，可以先恢複她的名號，之後找個由頭再褫奪其身份。但是，靈兒的事情耽誤不得，她在那個女魔頭手上，會被她折磨死的！”
洛子彥沉默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眼睛裏蓄滿了怒意，“你這是打算做朕的主嗎？”
霍悅城這才發覺自己失了分寸，忙低頭答道：“微臣不敢！”
“哼！”洛子彥瞪了他一眼。
玉羅沒想到他違背聖命半路返回，竟是為了散靈兒，頓時醋意大發，“我父皇在世時下過什麼旨意想必你也清楚，違背父皇旨意乃是不忠不孝！你憑什麼為了一己之私為難皇兄？你不過是一介臣子，竟敢如此大膽！”
霍悅城早知道玉羅隻對親近和喜愛之人表現親和，私下裏確實疾言厲色。如今被她一頓斥責與嘲諷，也並不意外。
他隻是冷笑一聲，“微臣知罪。”
玉羅如此反應他尚可理解，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皇上竟也這般絕情。規矩是死的，但靈兒卻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她和皇上往年之事他亦有所耳聞，即便對她從未有過男女之情，總歸也算相識一場，當真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嗎？
他隻覺心灰意冷，道一句“告辭”，轉身欲走。
洛子彥突然不鹹不淡地說道：“洛繽紛不會真的把散靈兒怎麼樣的。”
霍悅城腳步一頓，仿若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輕笑一聲，繼續向前走。
“她是散靈兒的親生母親！”洛子彥稍稍提高了音調飛快地說道。
霍悅城腦子裏的懷疑一閃即逝，細想一下，散靈兒與花不語確實長得有幾分相似，他第一次見到她們在一起時還暗自感歎緣分真是奇妙，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即便有著雲泥之別的身份地位，可仍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此時的心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有震驚，有無奈，也有心疼。玉羅身子一軟，呆呆地坐著。
霍悅城心裏還有一個疑問：“微臣聽聞當年有傳她並不非廢長公主與南苑先皇所生......”
“不。”洛子彥平靜地解釋，“洛繽紛雖然曾一心愛慕她母親娘家表兄李執，可後來畢竟嫁給了南苑先皇......”
說著，他看了一眼花不語，“女人本就天生愛爭風吃醋，洛繽紛又性子要強，怎麼會甘心受冷落，於是有一天她找著一個機會，設法與南苑先皇共度了一夜，這便有了散靈兒。”
霍悅城無比驚訝：“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朕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他避重就輕地說道，至於具體的，他不願詳談更無需對他們交代清楚。
“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他下意識地看了花不語一眼，她仍是安靜地睡著。“朕與散靈兒之間從未有過逾矩之事。”
霍悅城眸光一亮，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那時諸位皇子之間暗流湧動，朕不願卷入其中，便索性放縱自己，可是朕從未失過分寸。朕那時確實對散靈兒心有好感，但也僅僅如此。她性子溫婉動人，話不多，卻肯耐心聽我胡言亂語，漸漸地朕但凡心中鬱悶便會去芳菲閣找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