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灰衣男子悶悶的說,他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雖然他一直沒有喊出聲,但那畢竟是用刀子在割他身上的肉啊!
這樣的劇痛,足以折磨死一個成年人了!
“不介意的話,你能不能把我扶起來?我現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灰衣男子忽然又說道。
軒書夜點點頭,示意麥麥過來幫他一把,和麥麥兩個人把灰衣男子扶起坐好,軒書夜這才近距離的看清了灰衣男子的長相,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麵的線條很是冷峻,滿臉的胡渣更是為他添了幾分落寞蕭殺的氣質,可最吸引人眼球的,是灰衣男子那雙眼睛,孤獨,悲傷,好像全天下的痛苦都落在了他身上一般。
“你為什麼要幫我?”
灰衣男子剛一坐起來,就盯著軒書夜的眼睛,輕聲的問。
軒書夜攤攤手:“因為你救了我們,而且,我感覺你也不像是一個壞人。”
“不像壞人?”
灰衣男子輕笑了一聲,低下頭喃喃道:“難不成那個咒術師就是壞人?”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好人壞人,你們隻不過是一條路上的兩個反向而行的人,我是這麼感覺的。”
“一條路上的兩個反向而行的人麼······”
灰衣男子低著頭沉吟了片刻,輕笑一聲:“你比一般小子聰明多了,而且你對醫術也很了解,我叫李烽。”
“軒書夜,我以前和一個大伯學過幾天的醫術。”
軒書夜簡單的點了點頭,“那是麥麥,我們本來是要去聖銘威咒術學院的。”
“聖銘威?那這麼說你們還不是咒術師?”
李烽看了一眼軒書夜又看了一眼麥麥,點點頭說:“難怪從你們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靈力的痕跡。但剛才帶著你們在天上飛的那個蝙蝠是什麼?”
“這個解釋起來就很難了,不過那是星魂,是很偶然······”
軒書夜話還沒說完,就被憤怒的蝙蝠男打斷了:“靠!什麼叫蝙蝠!本大爺可是天瑉妖族八天妖之一的血珀斯·古修波穆······”
麥麥一聽蝙蝠男又要說他那個又臭又長的名字,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搶著說:“他是血珀斯,我的星魂。”
李烽似乎有點糊塗,可他隻是看了一眼在麥麥手裏不斷掙紮的蝙蝠男就不再說什麼。軒書夜見他不說話,就說:“那個黑袍咒術師走的時候,說十天以後還在這裏等你。”
“嗯,我知道。”
李烽聲音又變得很悶:“二師哥向來都是說到哪做到哪,十天後如果沒有死我一定會再來的。”
“二師哥?介意說一下你們之間的故事嗎?我第一次出遠門,對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還不了解!”
“不存在什麼故事不故事的,就像你說的,隻不過是我們選擇的方向不同罷了。”
李烽似乎並沒有抗拒對其他人說自己的故事,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那把灰色的長劍,低下了頭,輕聲的說:“我七歲的時候,進了一個很小的門派,叫介宗,整個派裏隻有六個人,平日裏做飯打雜的隆叔,我的三個師哥,還有師父。聽大師哥說,我們介宗有著四百年的傳承,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輝煌過一段時日,可到了我太師父這一代就開始衰落,到了我師父這一代,偌大的一個宗門已經淪落到同尋常村舍農房沒什麼差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