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涴涴摸了下被子的厚度,不是很厚,看著幾個人身上穿著的也都是單衣,他們到現在也沒顯出凍得瑟縮的樣子,大概是歸功於以前鍛煉的原因。
明涴涴拿出幾件棉服給他們。
這些普通棉服以前不算什麼,在此時卻像是雪裏的碳,他們是肉身人體,怎麼可能會不冷,隻不過在硬扛而已。
剛才李鋒看到她身上穿著羽絨服,還在心底略微放心,在以前的印象裏,明小姐似乎是吃不來這樣辛苦。
“明小姐,你把棉服給了我們,萬一你有需要怎麼辦”。
幾人都是血性漢子,此時卻是有些感動的眼眶發紅。
沒有受過寒冷,也就不會感恩溫暖。
當然也是有那把良心亦凍成不通血的,變成了裝飾的麻木心髒。
“應是夠應付的,你們別硬撐著了,萬一也感冒發燒了,接下來就沒人照顧衛幽了”。
明涴涴的眼睛一直放在他的臉上。
他即使是在發燒中,麵上潮紅,也沒有很激動的神色,或者是痛苦皺眉,顯得是一貫的淡定。
這雙眼是閉著的,沒有它睜開時,燦若驕陽又深如星空,顯得平和無害,也讓明涴涴可以毫無障礙的可以現在麵對他。
明涴涴用手去試下他額頭的溫度。
是在發燒,不過還沒有很高,隻是這一直昏迷的樣子,的確是讓人覺得驚心。
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忽然變成喪屍的,有高燒的,也有極少數是低燒。
李鋒以為她過來,以後就不會離開了,沒想到她這麼說。
有些著急:“明小姐,其實衛少他一直很關心你的,也一直讓屬下注意著你的安危”。
之前因為衛幽的交代,李鋒一直忍著沒有把實情說出來,現在著急就說道。
對於李鋒的焦急,明涴涴隻是有些淡淡的:“是嗎”。
當傷痛過後,能喚醒當時記憶的隻有心結上的人,其他人的話,都如過眼雲煙,在曾經傷痛結疤後沒有痛癢。
“你們給他吃退燒的藥了嗎,還有消炎類藥物?”
衛執道:“退燒藥吃了,隻是消炎藥一直沒有突圍出去,之前衛來他們出去了,就沒有再回來……”
他說著有些傷感就不再說了。
“退燒藥按時吃了嗎?”
現在缺衣缺藥,他們要是有辦法,也不會看著衛幽在這裏發燒幹著急,幾個鐵漢子急的臉都黑了。
衛執的黑臉窘迫的發紅:“退燒藥也吃完了”。
明涴涴點頭,她如果不過來,看來衛幽隻能看命是不是夠硬來決定是不是變喪屍了。
還好她的儲備常用藥還有點,別看隻是普通的傷痛或者是感冒類的藥物,隨著這一場急速降溫,藥物類的物品隻是越發的緊張。
明涴涴拿出自己的水杯,隻是左右看看。
“你們這有熱水嗎?”
幾個漢子再次的黑臉發紅。
“我的是冰係,本來有新伍和奇星在,他們都有火係,可是他們……”
明涴涴沒有接著問了,這兩人看來也是沒有能回來。
衛幽這一行的精銳小隊,損失慘重。
“在這等一會,我過去拿熱水,這麼冷的天,不能用冷水,更不能用冰塊來用藥”。
明涴涴站起來。
李鋒趕緊道:“是要翻到隔壁去嗎?我來吧”。
“沈修在隔壁,可以嗎?”
兩天的接觸,沈修這個人,明涴涴同樣也不是很能了解。
隻是覺得沈修似乎提到李鋒時有敵意。
不知道他們幾人是什麼關係和情況。
李鋒果然遲疑了,倒不是其他的,就是因為現在這個時節,不能因為和沈修起了衝突,誤了大事。
“如果是以前自然是不懼沈修,隻是現在這個時候,沈修見了我們,可能會為了李家起別的心思”。
“那還是我去吧”。
對於恐高症患者,明涴涴又一次挑戰自己。
李鋒幾人都覺得非常過意不去,幾個大男人一點用都幫不上忙,讓他們特別的窘迫。
“那辛苦明小姐了”。
明涴涴搖搖頭:“不會”。
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了,你們這邊沒有熱水,是不是衛幽也一直沒有喝水?”
怪不得嘴唇很幹。
這麼燒著,不能退燒也不奇怪了。
她這麼一問,幾人恨不得直接找個洞跳進去。
明涴涴沒有再問了,看情況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