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笑有點戲虐又有點嚴肅還有點讓明涴涴原本和他嬉鬧的感情一下變得消失無蹤的沉沉。
他清新的口氣有點冷冽卻灼熱的噴灑在她臉上：“現在說，我聽著”。
他靠近了她。
原本對著她淡淡的人，忽然又變得滿眼的黑沉和審視。
明涴涴不懂。
不懂他。
他在危險中盡力的護她安全，她把心都給他了。
可是轉眼間，他又變成了原本就冷淡的他。
明涴涴編貝一樣的白白牙齒微微咬住了彈嫩的紅唇，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忽然就蓄滿了眼淚，看著烏黑滴滴轉的黑眼珠清漣漣的像是溪底的黑石，上麵七彩瞬間閃過的斑斕的陽光碎影一樣的光華是她眼中的淚光瑩動。
吧嗒一下，大顆的淚珠兒就滾了下來。
衛幽無奈，剛才的陰沉一瞬間全部化去。
輕輕摟住了她。
“好了，不哭了”。
“不說就不說，好不好？”
他如果一直沉著臉，明涴涴恐怕就是害怕居多，他這麼一下泄了氣勢，聲音帶著沉沉的柔情，明涴涴立即就委屈的不行。
斷斷續續的有泣音：“都是……都是……你，誰……讓你……讓你這麼……這麼凶”。
衛幽把她抱在懷裏，聽她在他懷裏細數他的不好，心裏微微的也是對自己無奈。
總是在最後要冷下來的心，看到她委屈的小臉，沒有能徹底的斷開。
罷了，暫且這樣吧。
衛幽能感覺到自己剛換的T袖胸膛前又濕了。
“你一直都這麼會哭嗎？”
衛幽覺得他真的輸了。
竟然輸給一個小女孩的眼淚。
明涴涴在他懷裏哭著不清的哼了聲不搭理他。
她很愛哭，她爸爸媽媽以前對她哭總是沒辦法。
她找到了一個除了爸爸媽媽會心疼她眼淚外的另外一個人。
明涴涴在他胸膛前蹭了蹭，把自己的鼻涕眼淚水都蹭在了他衣服上。
然後睜著紅紅的眼睛看他。
衛幽低頭看了看自己又要被換掉的短袖。
胸膛前果然濕了一大片。
這小女孩還故意的把鼻涕也蹭在他身上。
衛幽真的覺得自己……廢了。
因為一個小女孩的眼淚，就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那我要去郊縣”。
因為剛哭過，明涴涴的聲音帶著糯糯的有點啞，像是糯米紅豆沙裏又加了一勺糖。
衛幽一向是討厭甜食，卻沒曾想過有一天他身邊會有一個隨便親一親看一看聽一聽都能嚐出甜味的一個女孩。
衛幽抬頭昂起了下頦：“我剛才說了，太危險”。
“你不是會保護我的嗎？”
明涴涴小狗一樣討好表情，衛幽忍不住笑：“不行，我怕到時候會顧不到你”。
主要是這小丫頭做事情總是出乎他意料。
還是特別氣人的那種。
明涴涴低下了長長的睫毛，烏黑的眼珠在滴溜溜的磚了一下。
然後失望的失落的語氣道：“好吧”。
衛幽把她尖尖的小下巴抬起來，仔細的在她臉上瞅了瞅。
總覺得這姑娘不會這麼安分。
“乖乖在家等我，不要亂跑”。
跑了一次，差點把他給氣的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