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隨著入住東莞的廠家越來越多,用電進入緊張狀態,“那時候,由於供電不夠,斷電的情況時常發生,許多在此開廠的港商都特意從香港購回發電機,以備不時之需。”這段曆史在現在看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而確實是當時的實際情況。於是,鄧獻倫先生為滿足當地用電所需,加入投資了發電廠,保證當地工廠的正常運營。
八十年代末,東莞雁田的用水問題又突顯出來。隨著工業汙染的加劇和人口數量的激增,雁田村民一直使用的地下水資源無法保持清澈。當地政府又找到鄧獻倫先生,問其是否能在當地投資水廠。不過,當時開辦水廠的權利並未開放給外資(鄧獻倫先生為港商),最後通過協議,鄧獻倫先生放棄了公司法人的名份,第一期以一千萬元金額投資,修建了一個儲水七千噸的自來水廠。現時他笑說著,“建水廠,完全是出自對家鄉的感情投資,因為開辦水廠時,法人代表不是我,意味著從法律上講,我是什麼也沒有。”不過這並未打消他的投資熱情,對於赴港發展之時的他就有這種想法,“賺了十元錢能拿回八元錢投資家鄉,反正是養育自己成長的家鄉,即使是虧也是虧給家鄉人。”不計得失的心態,鄧獻倫先生一直將家鄉所急所需放在首位。
隨後,他又應當地需要,先後進行了第二、三期的自來水建設,至今達至了十萬噸水量的儲水量,總投資金額一億五千多萬元,滿足當地居民和工廠的生活生產之需,讓雁田人喝上了放心水。類似感情投資的事例,在鄧獻倫先生的身上不止這些,例如他在九十年代初期投資清遠的電站、天津的水廠,以及好友黃百鳴先生的電影等等。“感情投資,最主要是擺正心態,這樣才能助人助己。”視之澹泊,得之豐厚。總的來說,鄧獻倫先生在得失之中達及平衡,還略有收獲。於他而言,不正好是一種最好的饋贈嗎?
“獻叔”的家鄉奉獻情結
現時,鄧獻倫先生對家鄉雁田所做的種種,為人們津津樂道,還被人們親切地喚他為“獻叔”,其喻意有兩種:一取其名字中的“獻”,二是讚揚其對家鄉的無私奉獻之情,同時來自社會及鄉親的各種嘉獎亦迎麵而來,麵對接踵而至的各種榮譽,他自覺責任與壓力參半。
“對家鄉的建設,我矢誌都希望做到最好,做好之後隻需得到社會的一點認同就可以了。而其中的曲折和壓力,肯定是會存在的,因為一有做不到的地方,各方的譴責也會不請自來。”背負對家鄉的一種責任,鄧獻倫先生兢兢業業做好手中的工作。而到現在,當地的一些年輕人,享受著便捷的交通、清徹的自來水時,恐怕想象不到當初修建各項基建之時的辛苦,籌建自來水廠時的複雜,自然有些人也不明白,當地人們為何親切地叫鄧獻倫先生為“獻叔”。
今日今時,鄧獻倫先生待人仍是十分和善,沒有任何架子,擁有很好的人緣。他說,“雖說我做的生意並不大,但人緣是十分好的,這可能歸結於:從社會中取得一點財富時,如何把這些財富放到社會裏去回饋社會,回饋家鄉。”一路走來,他都是如此,在生意場上亦受到更多的歡迎,有可能歸功於這樣的信條:“正視自己在家鄉投資的成功與失敗,即使是虧損亦是虧我自己的那一部分,想我年輕的時候,兩手空空,就這一點,能使我大膽放心地投資家鄉。”
關心青年人的發展
對待員工,鄧獻倫先生從來都是看好勤奮之人。他說,“人要往前看,東西是永遠學不夠的。隻要是勤奮之人,沒有什麼是做不到。”在此,他說起當年在貨櫃碼頭打工時的情形。“七十年代的香港與內地是兩個級別,在內地工資三十多塊,隻固定完成份內的工作即是,不需額外動腦筋,而香港人的步伐很快,後麵的人會不斷地推著你走,若你走得慢了,他們就會嫌你阻著人家前進。”當年,近百萬年輕力壯的內地人湧入香港,為香港帶入了大批的勞動力,同時也被香港社會看不起,被香港人稱為“阿燦”(源於八十年代港劇《網中人》的阿燦,特點有:土、窮、傻),工資亦比香港人低一大截。受到不平等的待遇以及無緣由的輕視,使得鄧獻倫先生剛去香港一年就想著回家。然而,老板與他的一次談話使他下決心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