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王雪是坨翔(2 / 2)

揚揚灑灑二十分鍾,想來尋求刺激的沈逸風和吳成,已經是處在暴走的邊緣了。這唱的什麼玩意?情歌還是講故事?爺們可是來聽豔曲的。可一旁的王雪和軒轅卓明,一個淚水漣漣,一個頗為欣賞。

好不容易唱完了,沈逸風剛想掀桌,隻聽得王雪暴喝一聲:“好!”使勁得鼓著掌。好罷,暫且忍忍,省得她發飆罵人。

“故事淒婉哀傷,還是原創。琴藝嫻熟,曲風婉轉,嗓音清亮嬌美,要是多編幾首,你會出名的。”

“這就能出名,你發燒了吧?”沈逸風跳過去要摸王雪的額頭。這丫頭如今很瘋癲,看誰都能成才。一個牛春生,都被她捧成了西市第一秘書。他那點墨水,在沈家也就是個書童的水平。

“有點道理!剛才這一首,雖說詞句上還需修改潤色。但聲音和情感,卻真實豐滿,情真意切,很容易讓人沉浸在曲中所說的故事中。短短一曲,一波三折,甚至是巧妙。”卓明拍了幾下手,表示滿意。

“嗯,好像有點意思,不錯!”吳成呱唧呱唧也鼓了掌。

“好!”王俊康冒出頭來讚了一聲。棒頭和錘子也附和了一聲好。

大家夥嫌棄得看著沈逸風。這家夥歪著嘴,十分不情願得拍了幾下爪子。樓裏的眾人也都鼓掌叫好。桃花紅了眼圈,給大家行了個大禮。又彈了首曲風明快的《女兒醉》。

見桃花這麼受歡迎,媽媽也不好阻攔,就讓她陪在一旁招待這幫審美獨特的客人。反正她是不敢靠前,那個吳大統領眼神淩厲,總是別有意味得看著她,難道說自己的那點事他都知道了?不對啊,拘禁匪徒就是不對,她使些銀錢也能擺平。要是其他的,可就不妙了。殺千刀的李油布,該不會是他亂說了些什麼吧?與其在這裏待著如坐針氈,還不如去和菜頭商量對策。真是流年不利。

沒了礙事的人,其他的姐兒都圍著沈老五這個花中老手轉。沈老五也不負眾望,左右逢源,一把銅子,惹得花姐兒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如此這般,有些事情就可以問桃花了。桂花這個繡娘王雪是要定了。

桃花手裏拿的就是被剪去一塊的帕子。王雪翻來覆去得看,連她這個門外漢也知道,上麵的荷花鳴蛙真是栩栩如生,巧奪天工。可惜啊,好好的一副藝術品就這麼毀了。

“小東家,桂花與我有恩。可她現在這般模樣,我也沒半點法子。毀了容貌又生了病,三天兩頭要吃藥。我如今半個銅子都賺不到,哪還管得了她?一個廢人,除了浪費糧食還能幹什麼?媽媽當初用五兩銀子從翠柳巷裏買了她,原本看在她容貌出眾,繡活好,指望著給樓裏的姐妹繡個帕子,做個衣裳什麼的。可她就是個木頭人,寧肯挨打挨餓也不聽媽媽的話好好接客隻願意做針線活。誰知道又出了這檔子事,媽媽不管,全推在了我的頭上。當初,又不是我求她站出來頂替我的。哎,一天天咳個沒完,尤其是這兩天更是嚴重。死了不要緊,就怕她傳給了我。嚶嚶…您行行好,多給我幾個銅子,好給她買張草席,省得讓那菜頭光著扔進亂葬崗去。嚶嚶…”桃花喋喋不休,這又哭了起來。

“翠柳巷裏買來的?嗬嗬,那個地方的人可都是黑戶,沒個正經身份,老鴇子,趕緊滾過來跟大爺我講講,這個叫桂花的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爺,您可別聽這小蹄子亂講,我可跟翠柳巷半點關係都沒有。”

“呸!老子可把你的底摸得一清二楚。這次薛氏亂黨在那個地界藏了不少匪徒暗樁,還把良家婦女囚禁在裏麵,打擊報複朝廷命官和鄉紳名士。爺爺可是親手救下了兩個婦人。你們做的那些肮髒事情,爺都一清二楚。把那女人弄出來,讓爺看看是不是亂黨。”

“您這是多慮了,就是個繡娘,怎麼會是亂黨。”

“呸!十歲的娃子敢放火燒毀雀兒坊的民宅,用你來教老子誰是好人壞人?廢話少說,再敢囉嗦,你們這一樓的娘兒們全跟老子到北軍大營裏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