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了一絲生的希望,結果被項羽這一賭,給鬧的又生還渺茫了。
靠,這都是一群什麼士兵,張朝陽本來是要問:“回不來怎麼樣,回來又怎麼樣的?”結果,被那個士兵給搶的沒有把話說完。真他媽的是有什麼將,就有什麼兵。有什麼樣的夥夫,就能養出什麼樣的豬。
“好,大夥兒都聽好了,這小子詛咒我的兵士們回不來,我就等著兵士們立刻回來給他上刑!”
“上刑,上刑!”士兵們跟著項羽喊叫起來,震天動地。從聲音裏能夠聽出來士兵們對眼前這個詛咒他們戰友的人,充滿了極度的憤恨。
在如此大的聲音中,張朝陽想要爭辯,也不會有人聽到了,再加上他一上午都沒有吃東西,本來就身體虛弱,更是不會有人聽到了。
不過士兵們的呐喊聲大,還有聲音更大,那就是天雷聲。
突然,雷聲滾滾,一下子掩蓋住了士兵們的嘶喊聲。接著還沒有等人們反應過來,豆大的雨滴便啪啪啪的砸在了人們的臉上。
雨聲中,報更的士兵隱約的聲音傳來:“午時三刻到……”句尾的那個到字,拉的長長的,讓張朝陽聽起來特別的舒坦。
雨勢越來越大,士兵們卻一個個都傻子似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張朝陽,不知所措。項羽騎在高頭大馬上,也是看著地上的張朝陽,眼睛裏麵盡是不解、疑惑、恐懼。
張朝陽舒了一口氣,閉起了眼睛,任雨水盡情地澆灌在自己的臉上,嘴裏和這淚水,一起緩緩地滑到衣領裏。
中軍大帳,兩個人從大帳裏麵飛奔而出,一個是步履蹣跚的範增,一個是讀書人打扮的宋義。
士兵們看到宋義和範增兩人冒雨跑來,嘩的一聲,整齊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宋義和範增兩個人走到人群中間,噗通一聲,齊齊地朝著躺在地上的張朝陽就跪了下來,說到:“先知在上,老夫有禮了!”
士兵們見到兩位大將軍都跪了下來,也都齊刷刷地圍著張朝陽跪了下來,隻有項羽一個人還在高頭大馬上,呆呆的發呆。
範增一抬頭,朝項羽說道:“籍兒,還不快快下馬,拜見先知!”
項羽通的一聲,從大馬上跳了下來,然後就單膝跪在了張朝陽的麵前。
“快,快,快扶先知回軍帳休息!”宋義抬起頭來,朝著身後幾個士兵揮揮手,指揮起來。
士兵們倒也麻利,幾下就解開了張朝陽身上的繩子,然後一起抬著往中軍大帳走去,身後是宋義、項羽和範增畢恭畢敬地彎著腰跟在後麵。
中軍大帳裏,張朝陽虛弱地躺在柔軟的綾羅綢緞上,氣若遊絲。宋義和範增畢恭畢敬地站在床榻前,一聲不吭。一個老軍醫坐在床榻前,給他號脈。
良久,老軍醫才收回了手。
“怎麼樣?”宋義和範增同時問道。
老軍醫點點頭,核桃皮一樣的老臉上堆積出一絲恭敬的笑容來:“二位將軍不用擔心,這位先生隻是偶感風寒,再加上平時酗酒嚴重,造成了內疾,隻需調養幾天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宋義高興的搓著手說道。範增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隻是……”老軍醫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範增趕緊上前問道。
“隻是看脈象,這位先生喝酒的度數應該是非常之高,我喝酒多年,卻還從未見過如此高度數的酒,恐怕……”說到這裏,老軍醫沉默不語。
宋義和範增一起上前,不安地看著老軍醫,一起問道:“恐怕什麼,快說!”
“恐怕……恐怕此酒隻應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