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街道上漆黑一片,不時會有幾個匆匆路過的行人。四處燈火稀薄,壓抑的好似喧嘩從不屬於這裏。
客棧內的房客也已逐漸熄燈上床入睡,原本吵鬧的客棧頓時變得安靜了些,樓層內偶爾響起幾個食客的叫喊聲。
而張暮一行人則住在樓上。
亥時即過,張暮也不免覺得睡眼惺忪,於是收氣閉功看了看床上的水仙,此刻她已酣暢入睡,再看角落的程太也緊閉著雙眼。伸了下懶腰展開一旁的被褥便躺在上麵,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暮夢裏又回到了和狄生相遇的那個山路中,又聽到了四周傳來的呼救聲,不過這次是女人的聲音,聲音聽起來也十分的耳熟。張暮向四周呼道是誰,然後一個黃衣女子出現在眼前邁著輕盈的步子向他走來。是漣清!張暮看著她笑靨如花的臉龐,早已忘了所有的孤單和畏懼。漣清走到了張暮的身旁,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張暮麵紅心跳的伸出雙手攬住了她的腰,緊緊的抱住了她。正當張暮沉醉與這一刻時,突然漣清掏出一柄短劍狠狠的捅進了張暮的心口。張暮疼的推開了她,卻發現漣清的臉慢慢的變成了陰笑著的狄生。張暮痛苦的捂住心口,用手指著眼前的狄生,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嗚咽著蹦不出一個字,悲慘的仰天長嘯一聲。這一下把張暮從夢中驚醒過來。
醒來的張暮喘著粗氣,下意識的往心口摸去,發覺並無傷口便鬆了一口氣,隻是回想著剛才的夢境,感覺又特別真實。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哭喊聲,又夾雜著一陣慌亂的腳步。
張暮聽這女子的聲音發覺十分熟悉,便慌張的看向水仙。還好,她還在床上安穩的入睡。
“這小娘們嗓門不小,幹脆割了她的舌頭吧。”那陣腳步聲遠去,卻依然能聽到其中一個男人粗狂的聲音。
張暮心中俠義凜然,哪能容忍一群野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便拿起身旁的彎刀和長劍輕聲輕腳的走出房門跟了上去。張暮偷偷的看去,隻見一個大漢將那個姑娘抗在肩膀上,任憑她怎麼反抗也無濟於事。張暮突然發覺那個姑娘身穿著黃衣好似在那見過,細細回想,才想到是在市集上錯認的那位姑娘。
此時,那幾個彪形大漢扛著那個姑娘進了一個房間,又將門重重的關上。張暮跟了上去,貼在門上聽著裏邊的動靜。確認是強搶民女欲要玷汙後,張暮便奮然大怒,一腳踹開房門怒斥幾人。
那幾個人見張暮獨自一人卻想要逞英雄,便嘲弄了他幾句,見張暮並不死心,就拎起武器向張暮衝過去。幾個山野毛賊哪是張暮對手,隻見張暮揮動寶劍兩三餘下便將他們打倒在了地上。那幾人見不是對手,罵罵咧咧的跑了出去。
“姑娘,你沒事吧。”張暮看她衣衫已被撕扯裂開,眼神回避的問道。
“感謝少俠救命之恩。”那姑娘的神態驚魂未定。
“無事便好。”張暮安心的說道,見那姑娘哭的梨花帶雨,便又說道:“姑娘今日不妨就在此處住下,天亮再走吧。”張暮欲要退身,卻被她叫住。
“少俠若是走了,他們再回來,小女子如何是好。”那姑娘抽噎的說道。
“想必那些惡人不會再回到此處,即使如此,隻要姑娘關好了門窗,大聲叫喊便可。”
“公子別走!”那姑娘見張暮已退出門外,慌忙叫住,悵然若失的說道:“小女子孤身在外,更無親人援助,又遭遇歹人,若非公子出手,隻怕……”說著說著又啼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