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某突然想起,那洢水既已被尊師重傷,還能讓張少俠與其陷入苦戰,可見此人的修為真是令人懼怕啊。”狄生突然又冷言說道。
“哦……一個女子有此修為,卻是驚人啊。”張暮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洢水被擒一事自然不是如上所說的那般簡單,隻是此事事關一件極其天大的密事,所以對外一直是師父和幾位師兄在回應,自己雖然已熟記了這些串通好的說詞,但還從未和一個陌生人如此的細談此事,唯恐說出什麼漏洞。怕是師父先前也沒有料想到,會有一天這麼著急的派自己出山吧。
“這洢水也是愚昧至極啊,也不想想任憑你輕功再好,即使能獨闖五仙莊,莫不然還真以為能從許老宗師手中搶走東西嗎?”狄生冷嘲了一句。
“嗬,都是往事,何必再提呢。”
“陳年舊事了,不談也罷。”狄生隨口回道。
“既然如此,在下還有急事要辦,不能在此多留了。改日有空,在和狄兄把酒相談。”張暮忽覺退身時機已到。
“哦,既然張少俠有急事要辦,狄某也不敢多留片刻。”狄生話音剛落,忽然又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樣,驚呼道:“張少俠,你手中為何是刀啊?”
終究還是躲不過,此人又繁瑣至極,真想頭也不回的一走了之。隻是早已說出自己的師門歸屬,今日如果做出如此行為,若傳了出去,不僅損壞山莊名聲更是辱損家師清譽。
“五仙莊是名門劍派,寶劍才是貴派人士隨身之物,為何見張少俠手中持刀,卻又將劍斜於脊背上?”狄生又問道。
“此刀是家師一位遠方好友隨身之物,隻是前段時間因為急事落在了莊內,所以才奉了家師之命,前去送刀。”張暮無奈的答道。
“哦,原來如此……”那人眉頭一皺,又問道:“隻是張少俠現在這身行頭實在怪異的很啊。”
“哦?怎麼個怪異了?”這個問題好像又引起了張暮的一些興趣。
“實在是疑惑……嗬嗬張少俠勿怪愚某囉嗦,隻是確實是有些不解。張少俠既然身為一名劍士,為何將隨身長劍藏於背上,而他人之物卻亮在手中。”狄生似乎也覺得自己繁瑣了一些,略有歉意的問道。
“嗬嗬,在下終究年輕,手法還是淺薄,本想用這種伎倆瞞過他人,還是被狄兄給識破了。哎,行走江湖,也是想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是為了能夠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張暮難以為情的說道。
“哈哈,如此為難自己,不更招人猜疑嘛。”狄生大笑了一聲。
“在下的功夫雖然有些小成,不過終歸是第一次出山門,常聽師兄們說江湖中人心險惡,所以不瞞狄兄,在下心中也常有顧忌。”張暮看著手中的彎刀,露出一絲冷峻的表情。“更是怕丟了這把刀……”聲音中又透出一絲淒涼。
張暮心中隻歎自己竟然在後山路上也遇到了人,如果能順利下山,或許還能徹底隱藏自己劍客的身份。隨身佩劍已是華彩奪目,若是遇到了歹人也自然是會對這支佩劍感興趣,沒有人會注意到手中那把外形普通的彎刀。
一切計劃都被這個半道出來的陌生人給破滅了。
“張少俠這般看重此刀,想必此刀必定是不凡之物啊。”狄生一邊奉承的說著,一邊用目光打量著那把彎刀,之後眼睛變得呆滯無神,隻是癡癡的看著那把彎刀。
張暮看到狄生的眼神,好像剛才望著深林中的目光一般。隻是還略微的泛著貪婪、迷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