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車禍(2 / 2)

韓父雖然臉色依舊,還是開了口,“是欣兒回來了啊。”然後看向林若。

“爸,他..他是我男朋友,叫林若。”韓欣支吾地說,雖然在母親麵前,她內疚自責,但是還能好好地說話,還會撒嬌,在父親麵前,她一直覺得父親慈祥的麵孔下的威嚴,這或許是父親為官多年的上位者的魅力。

韓母嗔了一聲,“老頭子,孩子都回來了,別拿你在外的樣子,在這家,女兒最大,然後是我,最後才輪到你,你的官架子別擺給咱娘倆看。”

韓父對於妻子是毫無辦法的,“我有嗎?”這句話是對著林若說的。

林若咳了兩聲,“那個,叔叔很和善的,樂於親近的。”

“你看,我就說嘛。”韓父嘀咕著,“我做飯去了,我姑爺來了,我去做點好吃的,今天得好好喝幾杯。”

韓欣臉色嬌紅,忽然心裏放開了很多,又忽然更加的內疚,她一直以為逃避,可以減輕麵對爸媽的自責,可是,在父母的心裏,隻是想女兒能自己回來,她感激地看著林若,要是早點打開自己的枷鎖的心結,該多好。

林若雖然開始安慰著韓欣,但是心裏也徘回著,他知道,這樣的家庭,很難讓人親近,他二舅小舅就是這樣,二舅是市委政員,小舅是市公安局局長,身上自帶上位者的威嚴,而今,他心裏一下放開了很多,韓欣的父母,開明慈祥很多,更重要的是,老頭子一開口就是姑爺,這不是一般人可以這樣的,不管是真還是假,至少這種幽默,不會讓氣氛尷尬。

一家人圍著飯桌,韓欣拉著林若站了起來,韓欣吸了口氣,雙手緊緊地握住酒杯,“爸、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然後又開始流淚,隻是這次嘴角帶著笑容,“媽、對不起,我害的您隻能在輪椅上渡過此生,爸,對不起,女兒任性刁蠻,認準的事,打死也不回頭,我讓您擔心牽掛,讓您提前退休,更差點讓您晚節不保,女兒對不起你們。”韓欣連續喝了三杯酒,臉上紅暈漣漣,這次,她爸媽都沒有阻止她說話,任由韓欣發泄內心自責,任由韓欣幹了三小杯酒。

林若隻是跟著喝酒,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說什麼。

韓母看兩個孩子喝了酒,揉了揉眼睛,“欣兒,媽媽還是之前說的話,我跟你爸從來沒有怪你恨你,你是爸媽的寶貝,我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人,哪有一輩子走的都那麼順順利利的呢,爸媽隻希望你能過的開心,快樂,就夠了。”

韓父自己喝酒,一會抬起頭,“完了?”

三個人看著韓父,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說姑爺,你就這樣喝了酒,啥都不說,就這樣坐下了?”韓父一臉威嚴地說。

韓欣在她爸這威嚴的臉色下,一下就笑了出來,韓母也無奈地搖頭苦笑。

林若發著呆,這老爺子玩的哪一出啊,他怎麼也看不透。

“我說,你不乘這個機會,給我們老兩口發個什麼誓言,什麼要韓欣好啊,一輩子隻愛她一個人啊,什麼的等等。”韓父提醒林若。

林若沉默了一會,醞釀了下思緒,淡淡地說著他從記事起,他的家庭,似自言自語,他說著這些,忘記了是說給別人聽一樣,他的情緒隨話語慢慢地變化,韓欣看著林若平靜的自述,心裏很痛很痛,林若就這樣說,韓欣一家靜靜地聽著,就這樣,林若說完這些年大體的生活軌跡。

四個人都沉默不說話,似乎思緒還在這氛圍中飄蕩。

林若打破了沉默,“叔叔剛才說什麼發誓一類的話,我覺得那都是小孩子談戀愛,我跟韓欣都是大齡青年了,沒那麼幼稚,那些都太假了,我身上流著我爸媽的血,我也繼承他們的觀念,我媽是終此一生跟隨一人,我爸是有妻子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這簡單的話語,林若也如醍醐灌頂般,他比之前更加地釋懷。

韓父押了口酒,“我們老一輩的那些情義,現在的年輕人,太少了,你不錯,但是,你太哀傷了,你的聲音太平靜,成熟是好事,但,滄桑,不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你們的路還長,等你們當了父母,就知道了,我從現在認定你了,欣兒,我跟你媽很欣慰,你找了個好的歸宿,林若這個孩子不錯,為我們一家子的緣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