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正是飯點,濱海客棧內,座無虛席。小二招呼著上菜,忙得暈頭轉向。
在客棧臨海靠窗的一張桌子旁,坐著一書生,和一書童,正是子清和子遠兩人。為了不惹人注意,隻好讓小白呆在書箱中。
在他們麵前的桌上,放著一壺酒,兩隻酒杯,一碟花生米,一碟鹵牛肉,還有兩盤炒菜。兩人一改平日狼吞虎咽的作風,細嚼慢咽,時不時還偷偷地向書箱之中扔些牛肉和花生米。如果他們隻顧自己吃,恐怕小白會忍耐不住從書箱裏跳上桌了。
兩人邊吃還邊欣賞窗外的風景。城牆並不算高,在這客棧樓上,正好可以越過城牆,看到大海的勝景。此是正午,日頭正盛,海風一陣陣向窗內吹來,帶著海的味道。海麵波光粼粼,海水湛藍,天空中沙鷗翔集,水裏錦鱗遊泳,美不勝收。
子清抿了口酒,歎著氣說:“如此大好美景,卻被這摻了水的酒就給煞了,唉……”
“兄台也是好酒之人?”一人在旁邊問道。
子清聽有人問自己話,轉頭一看,來人也是位書生,可這書生左手中卻提了一把寶劍。那書生麵容白皙,可這種白卻是慘白,雙目也無太多神采。子清一看便知這人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子清不願在這時生出是非來,便站起身,拱手道:“小弟隻是略懂一二罷了。”
“哎~你也不要謙虛,能喝出這酒中摻了水,也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你看那桌,那人還直誇這酒好呢!”那書生歪了下頭,暗示著一個方向,笑著說到。
子清往那看去,那桌的幾人和自己一樣,點了同樣酒,可那些人卻喝的有滋有味,絲毫沒有感覺不妥。子清便是一陣苦笑。
“在下李凡,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那書生拱手道。
子清也連忙拱手,答道:“在下龍長風。”
“原來是龍兄,請坐,”李凡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著,便將劍擱在了桌腳邊,自己也坐在了下來,麵對著子遠。李凡看到了子遠,也連忙拱手,但沒有起身,笑著說道:“原來這還有位小兄弟,請恕李某失禮了。”
子遠翻了個白眼,也沒說話,悶頭吃著菜。李凡見自己被無視了,頓感一陣尷尬,勉強笑了兩聲,說到:“這位小兄弟真是有意思。”
“李兄,勿怪,我這書童性格耿直了些,望李兄不要介懷,”子清忙拱手賠禮道。說完,他便又向子遠暗中傳音到:“這個李凡不是什麼易與之人,你找個理由離開,熟悉下四周的環境,晚上我們動手。這裏我來應付。”
子遠得到命令,忙裝肚子疼,說想要如廁,便起身離開了。
子遠走後,李凡笑了幾聲,忙道:“我怎會同一書童計較。今日我有幸認識龍兄,實在是我的榮幸,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說完,又叫到:“小二,小二……”
沒多一會兒,就有一人小跑了過來,一見坐著的李凡,忙點頭哈腰地說到:“哎呦……李公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去,把店裏最好的酒拿來,再拿兩個碗來,我要請客,”李凡不耐煩地說。
“好嘞,小人這就去,”小二忙應了聲,退開了。
沒多一會兒,小二就抱著一酒壇走了過來,在小二的後麵還有拿著碗的掌櫃。
酒和碗都在桌上放好後,那胖胖的掌櫃便拱手說道:“不知公子前來,小人有失遠迎,還望公子恕罪。”
“好了,劉掌櫃,正事晚上再說,你先退下吧,我要與這位公子對飲。”李凡揮了揮手,說道。
“是,小人告退,”劉掌櫃拱手道,說完便準備離開,但他又在乘李凡不在意時,偷瞟了子清一眼。劉掌櫃當時就感覺,旁邊的這人看著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便皺著眉頭離開了。
子清六識何等敏銳,發現了劉掌櫃神態有異,不過也沒動聲色。自己入了先天之境,容貌更比原來清秀了幾分,乍一看是發現不了的,也就劉掌櫃這種常與人打交道的人才會感覺有些異樣。
劉掌櫃走後,李凡笑著說:“龍兄,我們來嚐嚐這壇酒怎樣。”邊說著邊揭去酒壇封口的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