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離便室不到一百米的時候,元嬰無望忽然看見前方有著一小隊靠牆坐著的人。他向身後默不作聲的衛兵勾了勾手指,然後一行六人便猛地加速衝前,在衛兵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下,以極高的速度迅猛地衝向那一小隊人。
半路上,對方似乎發現了他們六人,但那些人既沒有高聲說出自己的編號,也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因此元嬰無望在半路上便自然地運起第一層滿級的【太平玉經合解】,雙手同時向前一揮,便在他們頭上喚出一隻張牙舞爪的陰森惡靈,正要雙手合十咒殺這些可疑人等,他們領頭的人便忽然高聲說道:
“老大是我!”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小男孩,他從團隊中走出,連忙說道:“我們剛跟入侵者打了一場,血不多了,快散了你的神通啊老大!”
止下前行的腳步,元嬰無望舉手示意身後的五名衛兵一同停下,凝神望向陰暗的前方,皺眉問道:“九米?你負責的不是望樓監察廳那邊嗎?怎麼跑來了這裏了?”
依然隱藏在黑暗之中,身高隻到別人胸口位置的九米搔了搔頭,苦惱地應道:“那邊的情況很好啊,守衛的人員獨自擊退了一個入侵者,根本用不上我了,這不是知道流水斷花這垃圾掛了,連忙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嗎。”
元嬰無望似乎仍有些懷疑,隻是現在時間明顯不容他們在此閑談太久,於是他便點頭應道:“不怪他,對手實力很強,應該不是本土的玩家,很有可能是敵人從別的地方找來的高手。”
想了想,他又問道:“你跟對方交過手,對方的狀態如何?右胸有被流水的【浪翻九重】擊傷嗎?”
感覺元嬰無望沒有繼續懷疑自己,九米明顯放鬆了起來,隨口地應道:“那個使長劍的家夥狀態很好啊,而且流水斷花這家夥沒用【浪翻九重】吧,他用了會發光的秘技,可是根本沒個鳥用,一下便被人斬下了腦袋。”
“是嗎?原來是這樣。”元嬰無望了然地點了點頭,接著便在五名衛兵的跟隨下走向九米那邊,微微一笑,說:“你們辛苦了,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去一遍休息室看看就回來。”
接著,元嬰無便在九米身邊施施然走過,他身上看起來隻有一件單薄的道袍,雖有灰白的雲霧纏繞,但根本沒有什麼防禦的能力,看上隻要一擊,這個領導著仗劍所有戰鬥玩家的家夥便會直接死去--就像他不是要去與入侵者戰鬥,隻是真的單純去看一看休息室而已。
就在元嬰無望越過九米的同時,九米猙獰一笑,右臂上的肌肉忽然脹大起來,就像是瞬間充滿了氣一般,反手便以被淡紅內力貫通的手臂狠狠砸了下去!
得手了!九米清秀的麵目變得無比猙獰,睜大的雙眼流露出狂喜,他甚至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簡單便得手!這個蠢貨,竟然兩三句便被他騙了!
然而就在手臂與元嬰無望的背脊還差幾兩厘米的時候,一隻蒼白纖弱的女性手臂忽然從虛空中迅速伸出,啪的一聲,便牢牢地握住了他強壯得恐怖的手臂。
沒有想像中的拳頭命中人體的感覺,九米反倒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骨頭粉碎聲,他驚恐地轉身望向身後,隻見他的右臂已經被那蒼白的小手從反方向扭曲成圓,斷裂的白骨從血肉中刺出,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無力的手臂流落地上--
陰暗之中,麵無表情的元嬰無望看著他,以冰冷的語氣問道:“得知死訊後才趕來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流水斷花的戰鬥情況呢?”
“騙了你很抱歉,九米啊,除了我以外,流水可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然後,又是一隻蒼白的手臂從虛空中伸出,它就像輕撫愛人一般,輕輕地捏在九米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