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特備隊的大隊長,流水斷花理所當然地不認識其中十一名低級的人員,那些人並不歸他指揮,而且以他們的能力,即使歸他指揮,這麼弱小的戰鬥力他也懶得指揮。
可其餘兩人卻不同了,他們一人是掉了腦袋的守衛隊長高歌,一人則是副隊長程休,程快劍。
這兩人的實力雖然不到三品,但也已經通過了【俠士】的任務,在特備隊中至少也能算得上是小隊長級別的人物,現在卻無聲無息地一起被人釘在屋簷羞辱,對流水斷花的震撼,絕對要比一口氣死了二十個守衛還要再大得多。
“這三人到底是……”
他開始懷疑那三個入侵者到底是三隻小老鼠,還是三隻凶猛的獵食者--就在此時,流水斷花的聲音甚至還未說完,一把通體墨黑的長劍便迅猛地劃過雨水,直斬向他的後頸。
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以長劍回答了他的問題。
勉強地轉身抵擋這沉重的一劍,流水斷花試圖借力反刺一劍,然而隱藏在墨黑盔甲中的對方卻完全看穿了他的意圖,瞬間便將他手中的劍往下猛地一壓,同時左拳帶著濃鬱的黑氣,砰的一聲便直接擊中他的腹部。
【寒衣護體】!
下意識地在內功心法加持下展開護體,流水斷花幸運地以護體擋下這一拳。然而硬接下了對方的這記重拳,淡藍色的護體真氣明顯消耗了很多耐久,並且猛地晃動了一下--很強!這人很強!
下一刻,不等他多想,身披無縫盔甲的敵人便輕巧地在空中換成左手反手執劍,長劍轉眼間便從下至上,以詭異的角度劃過他的前方。
這一劍實在太快太突然,盡管他已經盡可能地向後方仰身,但胸口卻依然被直接割開一道深刻的傷痕,鮮血汩汩不斷從傷口流出,染紅了他的白色衣衫。
護體真氣很強,但卻不是萬能的,隻要武器足夠鋒利強大,即使是高級的護體也隻需多斬幾下便能夠破開。
而明顯地,他剛剛才被直拳擊中、尚未回過氣來的護體,明顯不屬於強大的範疇之中,瞬間便被墨黑長劍割開。
並沒有留下緩衝的時間予他,對方的長劍散發著架式發動成功的紅光,輕巧地壓製並格開他手中的銀亮長劍,同時從斜上方刺向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對方空出來的右手便在他膝擊剛提起的瞬間,便迅速地以同樣的膝擊擋了下來,一瞬間,便已經完全控製住了戰鬥的局勢。
這人是怪物嗎!
流水斷花想過自己會敗,但他卻不曾想過自己會在一瞬間便被人迫得成這樣。無論速度還是反應,他都顯然低了不止一疇,這人明顯是與他不屬同一級別的怪物,要知道,即使對上元嬰無望他也不曾敗得如此慘烈!
脖子勉強地向內縮起,但這除了拖延死亡的時間,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不等對方確切地斬下他的腦袋,流水斷花的左手忽然冒出一把早已藏好的短劍,然後他全身的內力便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一部分內力成了耀眼刺目的白光,而其餘的則如炸藥般在他的左臂中猛然爆發出來,他的左臂刹那間便血肉橫飛,可手中的短劍卻如同瞬移般直接貫穿那墨黑盔甲,整把沒入對方的左胸之中。
【晨光一閃】,名家級技能,是一招可以把所有內力同時爆發而出的拚命技能,也是他最後的絕技。
由於能量在發出後便不受控製,身為技能發動者的流水斷花同樣受刺目的白光影響,眼前隻見白茫茫的一片。
但他知道自己勝出了,因為他的短劍已經刺中對方的心髒。盡管他在硬實力上完全不如對方,但他仍然還是最後的勝利者!
正當他如此想著,並向身後倒下之際,莫名地,他的視野卻忽然變成了一片無邊的黑暗……
廳堂之中,元嬰無望低聲地與某人通話,隨後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平靜地站了起來,向臉帶不悅的程樂說道:“流水斷花死了。”
“流水斷花……”程樂沉默片刻,了然地說道:“那個大隊長,我記得他,不是你說他實力不錯才讓我升他的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原本以為是小事,可現在他死了,那就已經不再是小事,但我會親自處理的。”元嬰無望如此應到,同時迅速地檢查自己的狀態與裝備,在把宴會用的衣服換成纏繞著雲霧的戰鬥用道袍後,他便又對自己用了一個神清術。
在確定自己已將狀態調至最佳,沒有任何醉意後,元嬰無望向段飛與李茹莉點了點頭,然後便大步走出廳堂,五名直屬他的衛兵當即離座跟上,完全不顧陰沉著一張胖臉的門主程樂,以及麵無表情的副門主程威。
小小的抿了口烈酒,李茹莉默不作聲地看眼前這有趣的事情,若有所思地望向下起了傾盆大雨的門外。
在那裏,元嬰無望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再也不見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