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源頭的魔力會發生排斥反應,這是定律,也正因如此,理論上沒有人能在同一根指頭上配戴上兩枚附魔戒指。
沉吟片刻,蘇城念頭一閃,隻覺這雖然看起來不過是件古怪的靈異事件,但既然是發生在城堡的第五層,那麼當中的含意,卻是不容忽視的。
心裏如此想到的同時,蘇城亦向目露驚惶神色的辛蒂解釋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應該是遇上了任務的劇情,又或是任務的支線。”
他想了想,又笑著補充道:“別擔心,這是好事,至少這代表我們沒有走錯樓層。”
聽到蘇城的解釋,辛蒂無語地抿了抿唇,瞥了眼已是轉頭望回大門的蘇城,以自語般的低聲埋怨道:“好事,老實說我可不想遇到這種有夠詭異驚悚的“好事”……”
沒有對辛蒂的埋怨作出回應,又或根本便不曾聽到她的埋怨,蘇城麵無表情地側過臉,聚精會神、並且毫不遲疑地將臉貼上滑溜而又破舊的大門之上。
過了好一會,確定房中哼唱的歌聲沒有別的變化後,蘇城便試著握上鏽跡班班的把手,發現並無鎖上後,便使勁地推動房門。
然而就在將房門推開一道細小的隙縫,等房中事物入眼之後,他忽然便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沒再動彈分毫。
他毫無起伏的眼眸透過隙縫,探究著房中的一切。
蘇城一眼掃去,大概是製作者對舒適寬敞的生活環境的渴望,超越了合理地間隔空間的理智,這房間的麵積之大,實在是遠超合理二字的範疇,也是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與房間麵積等比的,是三道被寶藍色窗簾密封的巨大窗戶,窗戶鑲上了優雅的窗花--事實上,即使是久經年月,但在蘇城看起,它們依然表現出自身屬於昂貴的奢侈品的本質,令這陰森的房間略微的透出大氣之感。
而在另一端的,那個同樣巨大的壁爐上,則刻有著足夠華麗的雕飾。這些雕飾向蘇城講述著城堡擁有者的家庭變遷史,在可見的範圍內,他甚至能確認出三個具體的家族徽章。
至於牆壁,那明顯花費了大量金錢購買的掛毯披滿其中,這些以人手編織的掛件讓光禿禿的牆壁變得色彩繽紛,仿佛正在展開正十字教教區的民族織物展覽一般--從曆史到人民傳說,宗教聖典主題,甚至還有以三棵植物組成的家族徽章。
這個由三棵植物組成的徽章,所代表的家族明顯便是對上一任的城堡擁有者,而這明顯地是個相當巨大的提示。但蘇城不得不承認,以他現在對正十字教教區貴族的理解,實在是沒法讓他能從這徽章中看出什麼資料。
最後,將房間掃視一圈的蘇城,將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間的中央,也就是那張覆蓋著精美刺繡的華美床鋪之上。
雖然沒有明亮的燈光,但靠著暗夜本能的支持,他還是能看出在床鋪的上方,坐著的是一個有著金發碧眼、身披華麗多彩的衣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蒼白西方女孩。
或許在大部分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在這座處處透著詭異的城堡之中,蘇城卻清楚要是自己隨意處理,這個可能是“女孩”,也有可能是別的怪物的“女孩”,卻很大可能為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再多想,蘇城雙目再次掃視房間,確定房中除此女孩外便再無他人後,心裏便開始思考自己應否出手偷襲這古怪的“女孩”。
然而就在此時,情況便又生出新的變化。
隻見那原本正哼唱著小曲的女孩猛地一頓,安靜下來,並將手中的的小書放回床上,雙目凝視身前空無一人的空曠地方,以空靈的聲音問道:“艾琳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可是向下仆們打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