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那部分很可惜,被火焰所燒毀,連半個文字也沒能留下,朱書冰也沒能根據前文後理推測出其內容。在最後,寫信人希望“她”的老師能到臨城堡,隻因“她”發現了一個相當罕見的魂體,也許能為她們這一係的法師突破,研究出一個全新的,並且足夠穩定的分支。
而這個所謂的魂體……便是她的姐姐。
這封信字裏行間處處都透出簡單直白的風格,盡可能的以最快最簡易的文字表達出意思,同時分段相當清晰,給人一種寫信人定必是個幹淨俐落之人的感覺。
也正是因此,朱書冰很難相信這是一封寫著玩笑,又或是寫信人的表達有誤的信件。
隻是……
事實到底是這封信所寫的,還是那本日記所寫的?
一改數分鍾前的輕鬆,朱書冰轉過頭,向陳柳低聲問道:“你怎麼看?”
“很難說,”陳柳仍然低頭閱讀信件,好一會,才抬起頭,凝重地說:“現在兩項資料所指的情況完全相反,那麼此時,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兩份當中,必有一份是被人偽造,而這則表明了一點,就是我們的處景相當危險。”
朱書冰不解道:“危險?本就是英雄級任務,有什麼不危險的?”
“情況不同。”陳柳解釋道:“原本解任務,危險的是任務本身,來至NPC怪物又或是環境,與我們到來與否無關,這些危險是自然存在的。然而此時,一份偽造的信件或日記,明顯地表明了一件事,一件無比重要的事。”
“有人知道我們的到來。”
“他或許是很早以前便預想到現況,並作出預備,又或許是最近得知,然後才勿忙準備。但無論如何,這都代表著我們將會受到圍繞事實的誤導與陷阱。因此,從現在起我們得有被針對性攻擊,以及被人監視的準備……”
準備二字才剛說完,朱書冰背脊一涼,忽然聽到這房間的房門吱--的打開了,就似是被人特意地輕輕推開一般,悄然無聲。
她心頭一驚,手裏握緊【冒險者之歌】的劍柄,長劍抽出大半,雙目如鷹般朝本應緊閉的大門望去。
雙目一掃,隻見以黑海浮梨打造的房門半開著,露出陰森的走廊,【冒險者之歌】沒有震動,她眼中也沒看到可疑的東西,一切都仿佛毫無起伏,沒有絲毫的聲音。
門被風吹開,如此而已,有時門是會被風吹開的,這並不罕見。
被風吹開?
朱書冰握著劍柄的力度更大了--她從進房以後根本沒有感到任何氣流,而在剛才的數十分鍾內,在走廊上趕路的她,也沒能在走廊上感到絲毫的風。
有某種東西推開了門!
當她們推開大門時,門與牆壁之間毫無疑問是有隙縫的。隙縫並不是很大,但足以讓某種行動時無聲無消的東西隱藏。
而她走進這房間時,某種東西就躲在了門後。假如當時她們有意地轉頭望向身後,她幾乎肯定自己能看見那東西的真麵目。
現在,卻隻餘下仿佛在嘲笑她們一般,大門尖銳的吱嘎聲,在房屋裏緩緩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