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解地扭頭望向小羅賓,哈妮卻沒有看到預想像中的不安臉孔,那裏有的,就隻是一張堅定的小臉,並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向她說:“請你聽我的說話,學姐。”
沒有給哈妮遲疑的時間,手執巨型鏈錘的壯漢開始大步踏前,轉眼間便由遠方衝到她們不遠處,雙腳一踏,正要躍起從上而下的砸出鏈錘,將那個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的亞洲女生砸個稀爛。
他甚至已經嗅到了新鮮血液的味道。
美女的鮮血,美女的血肉。想像著鏈錘砸中對方精美臉龐後的感覺,這未知的東西為他的唇邊帶來了猙獰的微笑。
然而他的腳才剛離地,便見那個手持弓箭卻一直不曾射擊的小女孩猛地將長弓拉滿,長弓瞬間搭上三根羽箭,一雙藍色的眼眸聚精會神,直到箭頭穩穩地指向他後,右手頓時鬆開,三根羽箭便離弦而出。
攻擊?還是防守?
三根呼嘯著的羽箭分別射向他的頭顱,下體,以及心髒。這明顯屬於技能的攻擊本就相當刁鑽,更別說在他現在身在半空,頓時就讓對一擊殺敵誌在必得的他異常難受。
勉強將手中的鏈錘從進攻轉為防守,以其巨大的體積擋在身前用作防守。然而,雖是把射向頭顱與心髒的羽箭擋下,可是卻因此而失去了平衡,即使此時如何努力扭動身體,他還是沒能從最後一根羽箭的攻擊線上移開。
不!
在壯漢驚慌地張開嘴,一臉驚惶失色,以為自己要陰溝裏翻船,被小女孩一箭射穿下體時,一根帶著尖銳破空聲的鐵箭卻後發先至,勁風劃開地麵的雜草,卷起碎石與草屑,以無可阻擋的巨力撞向羽箭,直接將之射得粉碎。
隻是壯漢雖然逃過一劫,但在羽箭的衝擊下卻毫無平衡可言,不但直接被推離數米,還重重地摔在地上,砸起了一陣塵埃。而即使是他這種久經戰事的高端玩家,這樣被羽箭的衝力結實地撞在地上,也是相當不好受。
而小羅賓也沒有沉醉在功虧一簣的射擊上,隻見她迅速的拉滿長弓,快速地指向剛剛鐵箭射出的位置,便又是一箭射擊。
要知道,羽箭的威力雖然不及鐵箭,可射速卻不是那種重型大弓可比。
眼角的餘光掃向往黑暗中直奔的哈妮學姐,小羅賓露出一張毅然決然的臉孔。她沒有按照射擊導傅教導那樣尋找掩護,而是一邊向鐵箭射出的方向緩步迫近,一邊如同現代機槍般,瘋狂地拉弓射擊。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死定了。
張揚地站在一個隱藏中的弓箭手麵前射擊,小羅賓猜測,這遊戲多半沒有另一個像她這樣亂來的弓箭手。
然而她更清楚的是,這舉動看起來雖然愚蠢,但為了幫學姐將那名弓箭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這裏,她卻不得不這樣做。
忽然,她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聲瞬間由遠至近的破空聲,聲音尖銳卻又隱蔽,不似往常宣示威力般的巨大聲勢,反倒是無聲無息。
這明顯是遠超她層次的強大射擊。
一聲悶響過後,小羅賓低下頭,看著從胸口透出,那根閃爍著墨綠光芒的箭頭,她笑了笑,手上卻仍舊勉強地抬起長弓。
羽箭搭上長弓,然而還沒射出,正前方一直被她壓製的弓箭手便立即射出了一根直接貫穿她心髒的鐵箭。隨即,生命力完全見底的她長弓無力地脫手,身體緩緩地跪在地上,暗沈的血液甚至她從心胸的傷口流落地上,幾乎把她的下半身都完全沾濕。
感覺著身體的力量逐漸消失,慢慢地,她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泛白,在一切消退之前,她將腦袋扭向學姐奔走的方向,發出了兩聲無意義的嗚咽。
接著,便平靜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