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劍,從他的左邊臉頰劃過,帶出一道傷痕,一些刺痛。
第二把劍,劍從左下方送出,刺穿了他的鎖子甲,再直接刺中其左肩。而劍上那破壞回複的毒素並無遲緩,瞬間讓他的左肩血如泉湧。
第三第四把劍,劍無聲無息地,從左右兩方刺向他的腰際肝處,卻隻在他的鎖子甲上劃出點點火星,留下深刻白痕。
再沒有第五把劍。
第五劍尚未從蜘蛛勇士的左手刺出,蘇城的手便已握著其手腕,猛地往自身的方向拉動。
這時,他的右腳抬起猛踏其膝蓋,身體如炮彈般往其懷中一撞,破壞平衡的同時,右拳則快如銀光一閃,凶猛地轟擊其頭顱,砸出一聲詭異的脆響。
在切步中連上撞擊,這是蘇城所發現的一個特殊攻擊法門。
而當蘇城正要乘勝追擊時,頭顱中了一記勾拳的蜘蛛勇士卻發出一聲沙啞的咆哮,反撲向蘇城。
注視著它那猙獰瘋狂的樣貌,蘇城明白到,它是不甘心這樣就認輸,不甘心就這樣拉開距離,而是要在短距離的戰鬥中再次向他挑戰。
於是,在這陰暗的通道中,空氣中塵埃泥灰漸漸彌漫,震動中,碎石如雨點般掉落地上,破裂的蜘蛛網也於空中飛舞。
塵埃之中,隻有兩個身影在相互糾纏。
漆黑的劍身並無劍光閃爍,拳指套也因鮮血而失去光澤,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咆哮,就這樣默不作聲地戰鬥著,誰都不後退,誰都不拉開距離。
他們在以生命作賭注。
這刻,空蕩蕩的通道中莫名地平靜,平靜得隻有身體的碰撞聲與金屬的交擊聲在不斷回蕩。
兩道身影中,蘇城早已如同血人,他的左肩在毒素的影響下一直血流不止,生命力在不斷的下降中,已有一半變成空白,而若是一直按照這種速度下降,很快便會到達危險線。
可蘇城所思考的卻不是這些。
因為在他眼中,眼前的這位“對手”除了屬性勝過他外,什麼都不如他。
反應不如他,技巧不如他,預判不如他。
若非這“對手”力量比他大,速度比他快,身體比他強壯,血量也比他厚,這場戰鬥根本打不到現在。早在被他第四次以勾拳擊中後腦的時候,這怪物就該死了。
可在遊戲中,BOSS的特殊身體讓它在腦袋被連續猛烈打擊後,也不過是狀若瘋狂,耳目滲血,看似是慘不忍睹,可終究是沒死。
然而對於這些事情,蘇城卻仍舊不管不顧地猛擊其頭顱,也不理會成效到底多大,隻是不斷地貼上其身旁,將勾拳、肘擊、膝擊等不停往其頭顱砸出。
誰都不會明白,為什麼蘇城在這時仍要逞強,要跟對方對拚。
大概,是因為此時的他,毫不擔心失敗,也毫不去想勝負。
他隻是沉醉在這個名為戰鬥的樂章之中。
他的身體,他的血液,都在為他再次回到格鬥的舞台上而歡呼。這場戰鬥對他而言,已經不再跟獎勵與戰利品掛鉤,沒有對利益的渴望,也沒有對上BOSS時的謹慎。
這隻是一場戰鬥,一場讓他真正回憶起格鬥為何物的戰鬥。
當再一次將蜘蛛勇士的腦袋砸在牆上後,蘇城感覺到它終於在害怕。隻因它已經不再跟他比拚反應,也不願跟他埋身纏鬥,而是開始試圖拉開距離,想要把戰鬥的距離從短距離拉開,希望重置戰鬥。
然後蘇城咧了咧嘴,賞了它一記從上而下、配合上菲奧雷式切步的猛烈肘擊。
帶著巨力的肘擊將它直接砸落地上,沒任何停頓,它甚至還來不及揮劍反抗,醜陋的頭顱便再被抓住,拉起,砸下,再拉起,砸下。
很快,通道中的聲音很快便變得單一,再沒有金屬交擊之聲,也沒有怪物痛若的嘶叫聲。
最後,在終於變得空蕩的通道中,隻剩下蘇城滿足的深呼吸聲,以及液體流動滴落之聲。
一切都是那樣平靜。
如同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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