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鍾無稽搖了搖頭。
“兩千兩?”高文舉盯著鍾無稽意味深長道,“鍾公子好大的胃口,還沒有人能從高家一次索走兩千兩銀子呢!”
鍾無稽笑了:“高長史說的不對!”
“好了,兩千兩就兩千兩!”高文舉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從裏麵拿出一張遞給鍾無稽,“銀票你收好了,此事至此為止!”
“唉!”鍾無稽歎了口氣,“我剛才說了,高長史說的不對,我所說的一口價不是兩千兩,而是兩萬兩!”
“兩萬兩?”
不僅是高文舉,就連陪坐的鄭牧野、程清泉和陳橋,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鍾無稽的胃口太大,大到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高家是曲城的大家族,也是曲城首富,可曲城是個貧瘠之地,高家就算再富有,家中所有的財產也不過七八萬兩銀子。
鍾無稽這一開口便是兩萬兩銀子,高文舉如何會答應?
鄭牧野三人齊齊把目光投向高文舉。
果然,高文舉露出了怒容,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死死盯著鍾無稽,目光有些嚇人:“若是我不同意呢?”
鍾無稽並不在意高文舉的目光,夾了一口菜津津有味咀嚼起來,吃完又端起了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抹了抹嘴自言自語道,“看來談不成了,那就吃完走人。這樣也好,該當差的當差,該罷官的罷官,該砍頭的砍頭,誰也不虧欠誰。”
說罷,鍾無稽也不理會高文舉能殺死人的目光,自顧自地大快朵頤起來。
鍾無稽看似在自言自語,實際上是說給高文舉聽的,這其中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
高文舉何時受過這種氣,本來要拂袖而去,可一想高家人還在大牢關著,這事還得解決,隻能再一次將這口氣咽進肚裏。
見高文舉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頗為尷尬,陳橋便想為高文舉打個圓場,他趕忙起身對鍾無稽道:“鍾公子,這事能不能再打個商量,兩萬兩實在是有些太多了!”
鍾無稽頭也不抬,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道:“兩萬兩,一口價,少一文錢都不行!”
“你……”陳橋被鍾無稽噎得說不出話來。
四人冷眼看著鍾無稽難看的吃相,一句話也不說,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鍾無稽終於停了下來,拍了拍肚皮:“怡香樓的菜,味道的確不錯!”
說罷,鍾無稽抬眼掃視了四人一眼,然後對高文舉道:“高長史,你要以為我是拿這事訛你兩萬兩銀子,你就大錯特錯了!”
鄭牧野聽了問道:“鍾公子,那你要這兩萬兩銀子做甚?”
鍾無稽冷冷道:“說實話,這兩萬兩銀子,我一兩也不拿,隻是為了沒有任何後患、幹淨利落的把這事解決徹底了!”
“哦?”鄭牧野還是有些不明白:“鍾公子,你用什麼法子徹底解決此事?”
高文舉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想聽聽鍾無稽怎麼說,鄭牧野的問話,也是他想知道的。
“銀子怎麼花銷,我都替高長史算好了。一共三筆,加起正好兩萬兩!”鍾無稽翹起了二郎腿,“第一筆用來修路,曲城到絳州的驛道十分難走,特別是出了城經過七裏坡一帶,隻要一下雨,驛道便被封阻,這一段大概有五裏長,修繕這段驛道,需要七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