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這應該是第十九家了吧?”鍾無稽拭了拭額頭的汗水,看著眼前的巷子問道。
要想釀得好酒,必須要找到行家,就像楊珂是做胭脂的行家一樣。鍾無稽沒有什麼捷徑可走,隻好采取這樣的笨辦法,他讓燕穀將全潞州城的大小酒坊全部標記下來,自己一家一家的去察看。
“沒錯,是第十九家了!”華叔點點頭,“又是一家小酒坊,若按我的意思,隻須去那些大酒坊,這小酒坊就不用去了。”
鍾無稽一個人察看酒坊,江小桐哪能放心,讓華叔寸步不離跟著他。
鍾無稽這種笨辦法,華叔很不以為然,多次建議鍾無稽隻看大酒坊,但鍾無稽非常執拗,偏偏一家都不落。
鍾無稽向華叔解釋道:“隻看大酒坊,若將合適的人選漏掉了,豈不是要後悔死了麼?”
華叔不再言語,領著鍾無稽進了巷子,在店門前華叔停了下來。
“是這嗎?”鍾無稽在門前打量著懸掛著的酒幌
華叔點點頭:“沒錯,是這裏!”
“這麼深的巷子,莫非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鍾無稽像是自言自語,對華叔一招手道,“走,進去瞧瞧!”
說罷,二人朝灑坊內走去。
灑坊不大,放置了十來個大酒壇子,顯得更狹窄了。
“怎麼沒人?”鍾無稽一邊嘀咕,一邊順手將一個將酒壇的酒封打開嗅了嗅。
挨個嗅完酒壇,鍾無稽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從鍾無稽的表情,華叔看出了結果,他笑著道。“看來這家也不行,咱們走吧!”
鍾無稽正要轉身,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從後麵出來。
“這位公子,您可是要買酒?”漢子滿臉堆笑向鍾無稽打招呼道。
他的嘴中呼出一股酒氣,顯然剛喝過酒。
“我……”鍾無稽剛要說話,卻生生地咽了回去。
鍾無稽也算見過世麵,這漢子的麵容還是嚇了他一跳:整個右半邊臉凹凸不平俱是疤痕,猛一看猙獰無比。
華叔也被漢子的容貌驚住了,一句話說不出來。
鍾無稽定定心神,指著周圍的酒壇對疤臉漢子道:“我不要這些酒!”
疤臉漢子笑了笑道:“公子,小店釀的酒都在這了裏,再沒有別的酒了!”
“不,還有!”鍾無稽搖搖頭道,“我要你剛才喝的那種酒!”
“我剛才喝的?”疤臉漢子露出了驚詫之色,卻什麼也沒說。
鍾無稽一臉得意道:“你不用瞞我,我聞得出來,你剛才喝的酒與這些酒不同!”
“這……”疤臉漢子不知該如何作答。
鍾無稽收斂了笑容,對疤臉漢子正色道:“掌櫃的,可否找個僻靜地方說話!?”
疤臉漢子稍一猶豫,點點頭對鍾無稽道:“公子,你且稍等!”
說完,疤臉漢子走出坊門摘了幌子,這是酒坊的規矩:有酒可賣,便高懸酒幌;若無酒可售,便要收下酒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