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已經倒在了地上,楊新伸手去攙扶,卻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老何死了。
他被鋒利的物體割開了氣管,鮮血大量地湧出來。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懵了。
“大家聚攏到一起!”楊新大聲喊著。
事發太過突然,落在後麵的鍾無稽還未搞清楚狀況,聽到楊新的指示,便扶著許佐迅速沿著聲音的來處奔去。
楊新的另外兩名手下,也被這突然的意外驚得呆了,幸虧楊新沉著地指示,才迅速聚攏起來,以免再被對方乘虛下殺手。
幾個人緊緊倚靠著,粗重的喘息聲刺激著每一個人,他們把火把盡可能遠地舉向前方,謹慎防備著可能突然而至的襲擊。
誰也不知道,剛才朝老何下手的,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麼?
鍾無稽小心地注視著眼前,他可以明顯感受到了許佐身體的顫抖。
毫無疑問,他在害怕。
麵對這樣未知的威脅,沒有人不會感到惶恐。
此時的五個人,便這樣分別凝視著前方,暫時構築了一個較為穩定的防禦陣形。
他們屏息以待。
那影子卻並沒有繼續進攻,好像又再次消失了。
整個洞中,安靜得可怕,所有細微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甚至心跳聲,此刻也變成了隆隆的轟鳴,不斷撞擊著敏感的耳膜。
黑暗中,好像有風聲在洞中貫穿,又像是有什麼在躡手躡腳地行動,盤算著詭異的陰謀。
時間慢慢地過去,五個人誰也不敢亂動,他們開始逐漸有些適應了寂靜,漸漸分辨清楚,黑暗中發出的,正是輕微的腳步聲。
那聲音從某處發出,極細微地在壓抑的空氣中傳遞著,但是因為洞穴太過空曠,聲音彌散在廣闊的空間裏,並不能清晰辨析方位。
聲音越是輕微細小,越是深入地刺激著人的意誌,對方似乎並不著急現身,卻在幾人的身旁慢慢遊走。隻有心懷叵測的人,才會刻意製造出這樣的緊張。
此前的一擊即中,想必是鼓舞了他的信心。
他在醞釀另一次突襲。
“楊縣尉,你覺得是人是鬼?”鍾無稽用幾近耳語的聲音問旁邊的楊新。
“不知道”楊新同樣以輕微的聲音回答。
“那麼你覺得對方數量有多少?”
楊新肯定道:“不可能太多,否則早就動手了,不會在這裏慢慢消耗我們的意誌與精神。”
對方踟躇的舉動,似乎應證了楊新的判斷,亦或許是他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楊縣尉,現在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鍾無稽看著火光孱弱的火把,非常擔憂道,“對方熟悉地形,而且似乎非常適應黑暗,一會兒如果火把燒完了,我們會更加麻煩。”
火把上纏繞的粗布條已經快燃燒殆盡,如果失去這僅有的照明,他們五個人會完全變成瞎子,任由對方宰割。
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打破這種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