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雨樵滿臉猙獰,華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江雨樵又看向華叔:“符龍島的人向來恩怨分明,那個叫鍾無稽的趟子手救了桐兒,我要好好感謝他!”
華叔臉上露出了苦笑:“島主,恐怕這不是感謝不感謝的問題了!”
“為什麼?”江雨樵奇怪地問道。
“要不了多久,鍾無稽估計就會成為島主您的乘龍快婿了!”
“放屁!”江雨樵瞪起了眼睛:“我江雨樵的女兒,怎麼可能嫁給一個趟子手?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我堅決不會同意!”
“島主,您雖然不同意,可問題是小姐喜歡他!您還不了解小姐的脾氣?隻要她認準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不行,我是她的父親,這次她必須聽我的!”江雨樵強硬道。
“島主,小姐現在連您這個父親都不肯認,怎麼可能聽您的呢?”
一聽華叔這話,江雨樵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苦色。
見江雨樵不說話了,華叔趁熱打鐵道:“島主,鍾無稽雖然隻是個趟子手,但人還是不錯的。您要想讓小姐最終回心轉意,重新認您這個父親,還非得靠他幫忙不可!”
“靠他?”江雨樵忍不住咆哮道:“我女兒認我這個爹,還要外人幫忙,簡直就是笑話!”
“島主恕罪,我多言了!”華叔低下了頭。
江雨樵雖然嘴上強硬,可他心裏很明白,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他拿江小桐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雖然覺得別扭,但江雨樵還是說了軟話:“這事我知道了,讓我想想再說!”
……
鍾無稽與鍾宇霄立在平蘇坊醉春閣的門口。
鍾宇霄忍不住抱怨道:“無稽,長安大小小有近百家青樓,我們這麼找豈不要活活累死?”
這十幾日,每天吃罷晚飯,華燈初上之時,鍾無稽總會帶著鍾宇霄,一家一家青樓跑。
鍾無稽不拈花惹草,隻是拿著胭脂的畫像,見人就問是否相識,像著了魔一般。
鍾宇霄倒不是嫌累,而是受不了老鴇、**和歌妓那種不屑和嘲諷的目光。
“我都不累,你是練武之人,怎麼會累?”鍾無稽一邊應付著鍾宇霄的不滿,一邊打量著眼前的“醉春閣”。
唐承六朝金粉之後,娼妓之多,空前未有。
皇室中有“宮妓”,達官顯貴們有“家妓”,軍旅駐地有“營妓”,官衙教坊有“官妓”,青樓中有“歌妓”,就連酒肆中也有專事陪酒的“飲妓”。上至朝中權臣新貴,下至城鄉富商大賈、文人墨客都把狎妓冶遊作為風流雅趣。
醉春閣占地不小,十分氣派。來來往往的行人,或閑散或路過醉春閣,都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聽著裏麵傳出優美的曲子。
通過這幾日的經驗,鍾無稽判斷這是一家名氣頗大的青樓。
長安的青樓有近百家,但也分三六九等,從它們的名號上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