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情比紙薄(1 / 3)

時間一晃已經十三年過去了。

昔日名滿天下的長生公子也已經化作了一杯黃土,那些當年在重陽樓一爭天下勢要作中原第一的人也已經老的老死的死了。

都說人情比紙薄,這命又何嚐硬的哪去?

聽著廟裏的鍾聲和和尚念梵的聲音,邪凜然低著頭掃著落葉,他一身僧衣,眉目裏看不出喜怒。

當年重陽一戰,刀客邪凜然與公子長生珠簾合璧,敗盡天下高手。這十幾年來,不斷有人在尋找當年的邪公子邪凜然,或是想拜師,但更多的是為了踏著他的名,成就自己。

怎麼會有人想到他已經出家,削發為僧。

這一日,晉西泊山迎來了一波客人。

他們渾身青筋暴起,凶神惡煞,眾星拱月的圍著一頂轎子。

那轎子簡樸,令人心驚的確是兩根轎梁由黃金所著,抬轎之人肩膀竟與黃金溶在了一起,此生都怕是要捆綁。

他們停在無涯寺前,那門前掃地的小僧臉色發白,平生哪見過這種陣容,愣了愣神,撒腿便往裏麵走。

不一會,老的兩鬢發白的伍德和尚便從裏麵出來。

“阿彌陀佛。”他神色淡然的對眾人行了行禮,一旁的小沙彌也有模有樣的學到,隻是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

這些人都是江湖人。

師父曾經說過,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江湖,為何在寺廟門前,仍會有江湖人,難不成有比女人更吸引這些江湖人的東西在廟裏麼?

“昔日聽說公子長生之轎便是如此,龍鳳呈祥,流金異彩。隻是抬轎的四人…”伍德皺了皺眉,思索了好久方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怕是有違天和。”

那四人雖是肩膀連著轎子,但伍德一看便知生機也與轎子連在了一起,此生此世怕是離不開那頂轎子了,怕是神智也已經沒有了,昔日風頭盛行的莫氏四兄弟,敗後竟然如斯,確實諷刺了些。

那抬轎的四人麵色突然一緊,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單膝跪地,那轎簾被一隻青筋暴起的手臂掀起。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呼吸不過來。

“早在數日前就聽說晉西舊宮之處有人橫空出世,所用功法與當日的公子長生如出一門。”

“那公子長生當年也是消失在舊宮裏,隻可惜那舊宮已經變成了廢墟,也尋不到他的屍體。”

“說來也是運氣背,那莫氏四兄弟出道不過幾年,名聲剛顯赫,便遇到了這妖人,硬生生被練成了轎夫。”

“我一直覺得不可能是長生公子,長生公子怎會如此行事,他雖心狠,卻也沒如此...”

“當年重陽樓將半邊天都染紅了,十幾年過去了,誰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若真是他,我們貿貿然衝上去以他的性格怕是會…”

“莫說了,他出來了。”

那伍德見那手出來也是瞳孔一縮,他心裏也懼怕那人是長生。

自古以來武林以武為尊。

北滄瀾,西金城。

長生公子生於北域,年僅十八歲便意氣風發的打敗了老滄瀾主,而後駕臨三域,更是在重陽樓約戰世間高手,若真是他來了,莫說他擋不住,裏麵的人也不能擋的太久。

“媽的,哪裏來的毛頭小子,讓大爺跟了三天。”

人群在那轎中人之後出來之後安靜了一刹那,便罵了起來。

“媽的,仔細一看還真有幾分公子的身影。差點被嚇死。”

那轎中人一身黑衣,麵容剛毅,長發及腰,伍德看著,便像二十來歲的少年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