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覺得自從楚顏失蹤後,慕容宏峰就變了。
她看了看日曆,算起來楚顏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了,這次和以往不同。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知道爸爸動用了所有的人力去找她,但是卻仍然沒有消息。
她一直不明白,爸爸明明討厭她入骨,她離開了不是最好嗎?可是每次她離家出走,爸爸都會將他帶回來。她實在是不懂,在爸爸眼裏,楚顏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慕容宏峰好像從來不會有在乎的人。盡管他對自己和對楚顏完全不一樣,但是慕容汐也知道,慕容宏峰對她也沒有多重視。無論是在她的媽媽還在慕容家時還是現在。
所以她十分討厭楚顏,本以為這次她逃得讓爸爸找不到,他最後就會放棄,然後將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了。可是她發現,她想錯了。
慕容宏峰的確一直都還沒有找到楚顏。但是她看得出來,他根本沒有放棄。與其說他沒有放棄尋找楚顏,不如說他較之剛開始時要更快變本加厲地尋找她。為了更夠時刻掌握派出去尋找楚顏的人的消息,他經常連公司都不去了。剛開始她還為爸爸常在家裏而開心,後來才發現原來他隻是為了尋找楚顏。
家裏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了。有時候一天都聽不到幾句人聲。以前楚顏在的時候,她們經常吵架動手,兩個人見麵雖然從來沒有給過對方好臉色,但家裏還有些生氣。現在她卻沒有人可以說話了,爸爸根本已經忽視了家中還有她這個人,她無論做什麼他都視而不見。連保姆都知道慕容宏峰最近很暴躁易怒,每天隻做事,能不說話就絕對不會多嘴。
所以現在她經常一整天都待在外麵,直到晚上才回來。因為她想逃避家中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她一直希望楚顏離開,結果原來楚顏離開後,這個家也不像一個家。她期待的局麵沒有出現,渴望的東西還是沒有得到。
慕容宏峰找了楚顏那麼久,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他不知道在家中發過多少次脾氣,家中的各種瓷器不知道換了多少批。慕容汐經常在晚上回來時,都會見到一地的狼藉。
慕容汐知道慕容宏峰絕對不是信鬼神之人。但是在楚顏消失後的半個月左右,她發現慕容宏峰越來越不對勁了。
先前他派出一批一批的人反反複複地在各個地方尋找楚顏的下落。雖然時常暴怒,但慕容汐還覺得比較正常,但是這幾天慕容宏峰所做的事讓她覺得非常匪夷所思。
他不再派人去尋找楚顏,反而去尋找各路的和尚道士。現在家中一天門鈴就會被摁響多次,清一色的全是打扮的貌似很仙風道骨的出家人。
這些人一來,慕容宏峰就會將他們帶到書房中,禁閉房門談論很久。她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甚至荒謬的覺得爸爸是不是被這些人騙入邪教了。
但她當然知道不可能。慕容宏峰多麼獨裁決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被這些不知真假的和尚道士所騙。那麼慕容宏峰一批一批地尋找這些人,一定有什麼原因。而且肯定和楚顏有關。
慕容汐很好奇慕容宏峰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她當然不敢去問,慕容宏峰自然也不會告訴她。先前從他房中被丟出來的是花瓶茶杯,而現在,被轟出來的就經常是這些和尚道士。
慕容宏峰找這些人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慕容汐知道。而且她還看得出來目前慕容宏峰顯然還沒有找到能幫他達到目的的那個人。
她心裏隱隱希望慕容宏峰永遠也找不到那個能幫他找到楚顏的人。
但,事與願違。
慕容宏峰書房內。
慕容宏峰坐在椅中,神色不明。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道士。
這個道士看起來有些奇怪,卻又讓人說不出哪裏奇怪來。麵對慕容宏峰也沒有一點懼意,也沒有先前那些和尚道士一般諂媚的神色。
他穿著最普通不過的道士服,蓄了一縷小胡子,可以說是鶴發童顏,眼睛非常明亮。
“找了這麼久,終於讓我找到‘生門’的人了。”慕容宏峰雙手抵在下巴處,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