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良秀母親的去世(1 / 1)

人的出生是沒得選擇的,不管你出生貧寒,還是富貴,你都沒有辦法選擇。所以,良秀就這樣在沒有太多人的期待中來到了這個世界!

良秀不記得掙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誰,也不記得誰讓她邁開了人生的第一步。不記得父親的容貌了,更不曾記得父親那偉岸的背影!記憶中隻有母親挺著大肚子,拉著她的手,嫁給了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後來她管這個男人叫爺(湖南爹的方言)。

在五六十年代,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改嫁,那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呀!

良秀是老大,良秀娘肚子裏又是個女娃,沒多久就生下來了,取名玉迷。隨娘嫁人,來到了另一個陌生人的家,對於8歲的良秀來說,除了好奇,還有害怕。好奇這個她管叫爺的男人會是怎樣的性格,害怕他對她不好。

可命運還是很眷顧良秀的,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良秀發現,後爹對她很不錯,和藹可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因為母親的原因,爺照顧得很周全,他接受了母親和別人生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妹妹長大了,能走能跑了,良秀也成了小保姆,平日裏幫母親照看妹妹。這樣的平淡日子沒持續多久,母親就跟爺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當然,改嫁後的母親跟爺有自己的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良秀沒去刻意想,她這個年紀也不會去想的事,還是悄悄來到了。

爺是隊裏出名的老實人,吃苦耐勞,就是生活過得清苦了些。即使如此,但還是要生孩子的。那個年代,多生一個人,就代表多一個勞動力,可以掙公分的。雖然在我們現在看來不可思議。

而誰也不知道,就是這個時候,母親肚子裏醞釀的那個生命卻改變了良秀的一生!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良秀還記得,分娩那日,母親疼痛不已,汗流夾背。生了一天一夜,嬰兒還是沒下來。接生婆焦急的要爺送母親去醫院,有可能難產了。可那個時候,一貧如洗的爺哪裏有錢送母親去醫院呀。最後接生婆給出了一個大膽的方案,用鉗子把嬰兒鉗出來。因為貧窮,爺不加思索的就選擇了這個方案。可憐的母親,因為大出血,硬生生痛死在手術台上,嬰兒卻活了下命(後來取名叫玉連)。

就這樣,良秀一夜之間失去了自己的母親!這對於九歲的她來說,如晴天霹靂!天崩地裂!瞬間,良秀覺得天塌了,她撕心裂肺的趴在母親的屍體上豪哭,任她怎麼叫喚,母親也不會再醒了。

等眼淚流幹的那刻,良秀不得不堅強呀,她還有小妹妹需要自己照看。在那些歲月裏,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良秀喪母之痛,雖然後來,若幹年後她再次跟蠻女提起此事,是那麼輕描淡寫,可蠻女依然從她的眼角能看到泛著的淚光。

不記得多少個沒有母親的黑夜,良秀是怎麼熬過來的,隻記得沒有太多時間去悲傷,因為她有做不完的家務!上山砍柴,打豬草,挑水,做飯,帶妹妹……母親之前所有的活都落在了這個九歲的小女孩身上了。

如果說,奪走母愛是命運對良秀的考驗的話,那接下來的事情,是命運在捉弄良秀嗎?如果一直這樣坎柴,喂豬,挑水,做飯,帶妹妹……那樣的日子也還不算太差!可接下來,良秀要麵對另一個角色,一個厲害的角色。那就是爺的新歡,比她隻小十歲的後媽,她叫翠姬。

她的到來,徹底改變了良秀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