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日,臘月紛紛的雪已經落滿了整個上京城,白梅盛開,與冬雪融為一色。而這美景之中卻也掩著危機重重,令整個大夏躁動不安,清冷的空氣中平添了一分緊張。
這個冬日異常的冷,大夏今年似乎是犯了太歲,運道極為不好,初夏洪災剛過,百姓還沒喘過氣,冬季裏又發生了雪災,房屋倒塌,部分牲口和人被活埋,南方還好,北邊一些城鎮受災嚴重,路邊常見凍死或奄奄一息的人,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情況不容樂觀。
與此同時,西南邊南詔國見大夏災禍連連也起了趁火打劫之意,蠢蠢欲動。多事之秋,宮裏太後到底沒有耐住酷寒嚴冬,纏綿病榻多日了。
阿阮在宮裏侍疾多日,和上官嫋一起侍奉於榻前,太後年輕時憂思過度,當年宮中鬥爭激烈,又被當時先帝的寵妃下過毒,雖僥幸挺了過來,可身子卻早已虧空,這些年一直將養著,卻也是極限了,太醫院眾人心裏早有了計較,院正林修也早已秉過皇上,太後的情況撐不過幾月,皇帝心裏雖然悲傷,但也心知此事應是沒有轉環了,林修是他的心腹,醫術高明,若是有半分的希望也定然不會冒險來說此話。他深思良久,隻晦澀的說了一句“朕知道了,你盡力而為吧”
接著便闔目不發一言,揮了揮手,林修躬身告退。
臘月初九,臘八節剛過,京城節日的餘溫還未盡退,西南邊送來八百裏加急戰報,南詔果然發兵了,五萬大軍進攻蜀地,一連攻下三座城池,直逼錦城,益州太尉已帶兵退守錦城,等待朝廷的支援部隊。好在益州易守難攻,沒有防備之下被攻下三城卻也是南詔的極限了。
當夜禦書房裏便聚滿了文武大臣,文臣多主和,隻有武將們紛紛主戰,“如果用人的一生做比喻,那麼大夏正值壯年,兵力強盛,國中能人異世良多,若明君當道,可保大夏五百年無憂。”
這是幾年前一位歸隱的謀士所說。
光武帝骨子裏也是個好戰分子,直接不予理會文臣們的求和心態,與護國大將軍直接商討良策,為免北邊匈奴和柔然國乘火打劫,所以讓護國大將軍帶兩萬軍隊前往北境設防,另讓護國大將軍之子穆淮弋做前鋒,驃騎參領佟興為主帥,率三萬精兵南下反擊南詔。
穆淮弋出了禦書房,與父親乘車走在回將軍府的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出了皇城,穆淮弋揚聲讓車夫停下,
“父親先自行回去,孩兒還有要事”
護國將軍掃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嗯”
穆淮弋施了一禮便跳下馬車,衣袂翻飛。
臨水閣裏
阿阮剛剛沐完浴,裹著一頭濕發,乖巧的坐在梳妝台前任木槿為她擦幹頭發,之後又躺在床上任秋葉給她全身擦上精油,推拿按摩。秋葉一邊推著,一邊感歎,郡主這一身如玉的肌膚,滑嫩得跟剛破殼的雞蛋一樣,也不知日後會便宜了哪家的公子啊!阿阮發出幾聲舒服的喟歎,不知不覺發出了清淺的呼吸聲,秋葉和映月幾個丫頭見她睡著,輕手輕腳的出去到外間守夜了。
阿阮是被一陣強烈的窒息感悶醒來的,醒來看見床邊的黑影,心髒咚的一聲,剛想放聲尖叫,嘴就被人捂住了,“別叫,是我”
黑燈瞎火的雖然看不清,但熟悉的聲音和味道卻讓她知道了聲音的主人“弋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我房間裏?”說完又有些擔心的朝門外看了看,阿阮漸漸長大,已經不是五歲孩童,也開始懂得男女有別
“放心吧,她們已經睡了,不會醒”暗一可是放了足夠份量的迷藥,不過這話他隻能在心裏說說。
穆淮弋緊接著說“阿阮,我明日便會出征南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