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先回臨水閣換了套幹淨衣服,再帶著木槿去見自己的娘親,進了正房,看到的就是母親坐在案上,一副長嗟短歎的樣子,連忙上前,招牌式的狗腿笑容掛在臉上“娘親,我回來了”
嘉慧公主瞥了她一眼,“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嘿嘿,和弋哥哥去洛河上劃船去了,娘親你不知道,洛河上的荷花再過段日子肯定都開了,你讓爹爹帶你去啊……”
嘉慧公主看著她在那兒手舞足蹈,沒有一絲配合她的想法,阿阮說著說著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後知後覺的覷了娘親一眼,停了下來,嘉慧公主緊不慢的喝了口茶,不輕不重的放下,看著阿阮開口
“你說完了?那就說說今天正午的事兒吧!”
“什……什麼事兒啊?”阿阮怯怯懦懦的看了公主一眼
“在鬧市當街縱馬,白阮你能耐了啊!這事兒說了你多少次了!啊?你是嫌你舅舅案頭上彈劾你的奏折不夠多是吧?”嘉慧公主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阿阮撫著胸口,按了按受驚的小心髒,恬著臉,“嘿嘿,娘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嘉慧公主剜了她一眼“這話別跟我說,找你舅舅說去!”
阿阮渾不在意的說道“舅舅每天日理萬機才沒有時間來管我這點兒小事呢!”
嘉慧公主看著她那得瑟樣兒就來氣,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生下這個小魔星啊,連三個小子都沒她這麼皮!前些日子和章家姑娘發生爭執,第二天就公然燒了章家的宅子,文國公一把年紀老淚縱橫的拖著蹣跚的步子連夜進宮告了禦狀,最後礙於太後和敬安候府的威壓雖然將這件事壓了下去,但阿阮還是被禁了幾個月的足,這才剛剛禁足完放出來,隔天兒就在宮裏把七皇子打了,這事兒還沒完,又到東街鬧市跑馬去了,一大群的商販跑到公主府門前來要賠償,這一出一出的,鬧得嘉慧公主腦仁兒疼,誰家的孩子有這麼折騰啊!越想越生氣,指著白阮就開始數落
“你說你,天天在上學院裏跟著五公主,怎麼一點文靜秀雅的氣質都沒學到,皮得跟個猴子一樣!哎呀算了算了,趕緊給我回去,別在這二礙我的眼”
屋內的丫鬟看著這每個月都會上演幾次的場景,很不給白阮麵子的笑了出來,白阮摸摸鼻子,訕訕的說了句“哦,那我先回去了,娘親你好好休息啊!”
“趕緊的!”
阿阮提著裙子一溜煙兒就跑得沒影兒了,嘉慧公主在身後看著她那樣兒,也繃不住了,不禁笑出了聲,阿阮真是家裏的開心果,雖然性格是活潑了點,這也是這麼多年家裏和宮裏太後皇上寵出來的,但是公主對她的教育是極為盡心的,所以,阿阮雖然性格嬌嬌蠻蠻,麵對不喜歡的人任性了一點,(咳咳,您確定那隻算是任性?)但是重要場合還是極為識大體的。嘉慧公主心裏如是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女兒還是很不錯的。所謂護短,也不過如此了。
白阮出了房門,撫著胸口,發飆的娘親真是太可怕了!木槿在她身後捂著嘴,忍俊不禁,郡主真是太能作了。
阿阮帶著木槿,邁著她那條雖然長長不少但仍然還短的小短腿,蹦跳著朝臨水閣走去,不巧遇到了在這個府上最不想遇到的人,白芷今年已經十二歲,姨娘長得也頗有姿色,白芷遺傳了她姨娘和白璟的基因,長得小家碧玉,氣質楚楚動人,體態婀娜風流,倒也算個清新秀麗的清秀小佳人,隻是,僅限於她的長相,性格嘛,看看這麼多年白府裏除了那位不討喜的老夫人,其餘都把她當透明人就可以看出來了,不是一般的,作!
此刻她擋在白阮麵前,已經初具少女的身姿比白阮高了不止一個頭,柔弱的淺笑,
“聽說妹妹又被母親罵了?不是姐姐說你,母親日日操勞,你還是少惹點禍,讓她省點心吧”
這話說得端得是識大體,知禮懂事,儼然一副長姐的作態教訓不聽話的妹妹,傳出去別人都會說她白芷如何如何的賢惠端莊,而白阮是怎樣的不知事,隻知道闖禍惹事,雖然白阮在外的名聲沒有多好,一向都是囂張跋扈,可她不代表她就如此任著白芷靠貶低她踩著她上位,白阮高傲的昂起頭,雖然身高沒白芷高,但仍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