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禾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自己從馬車上抱了下來的。腦子裏麵還是混混沌沌的,自然是沒得那個的功夫和精力的去思考這種的無聊的事情。吃著腳走到了窗邊,伸手將那緊閉著的窗戶推了開來。仍舊是一輪明月。皎白無瑕的月光照在了外麵,一切的花花木木的都像是披上了銀霜,在深宮裏尤其的覺得淒涼。
生禾靜靜的聽了一會子,心中逐漸的湧起了一股的波瀾。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種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夜裏吹簫的欲望。生禾頓了頓,微微皺眉,看著那外麵的月亮,手心裏麵冒著冷汗,饒是在夏日的夜裏,還是覺得有些的冷。突然生禾走到了床邊,穿上了靴子,拿起了一件的外衣瞧瞧的走了出去。那聲音像是東南方向傳來的。那東南方向是有著的一個的小亭子。難道是在小亭子裏?生禾尋著那聲音悄悄的隨了去。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清晰,生禾的心也越來越緊張,手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終於快要到了那個的小亭子。生禾站在一座石橋上,不遠不近的望著那個人。穿著黑色玄衣和夜色幾乎的融在了一起。可是那張臉卻是在夜裏好看的尤其。生禾嘴角微微上勾,站在那石橋上看著那人安安靜靜吹簫。清風吹過了生禾垂在身後的三千發絲,吹起了生禾的白色羅裙的衣角。
一曲終。那人收起了手中的玉簫別在了腰間。微微轉身一抬頭瞧到了在石橋上的站著的生禾。嘴角隨著彎了。眼睛之中充滿著笑意和暖意外加一絲的驚訝之色。
南城看了一眼生禾,隨著同生禾一起的看了遠處。生禾笑了幾聲:“看來皇上還是真的很是悠閑。難道這個的時候不應該是美人在懷睡在屋子裏安靜舒坦?莫不是宮中妃子多的挑花了眼於是隻能夠在此處吹簫來緩解心中之鬱悶?”
南城皺著眉也隨著笑了一聲:“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般的無聊之人?想著是覺得夜色寂寥,知道會有人睡不著的。因而特地的起來為某人催眠來了。卻不想著某人又是不睡了的。早知道的那我定會直接的翻個美人的牌子去了。”
“這麼說的,那麼我還得的跟皇上說聲的抱歉了。抱歉,打擾了您和皇嫂們恩愛了。”
“說起來這確實的是耽擱了一件大事。但是未必的這件事情就是沒得什麼的解決辦法的。不如,你直接的來做我的皇妃?這樣你若是晚上再有睡不好的時候我起來為你吹簫助眠的也是輕鬆,你也是能夠滿足我。不知你怎麼看?”
生禾微微一頓,淡定的側臉去看南城的臉上的表情。看到了南城的臉上的一股子的玩味沒有半分的認真的時候生禾心底裏鬆了一口氣。又垂眸瞧到了南城的腰中別著那把玉簫,伸手抽了起來,把玩在手中。
“你說這的,我倒是覺得可行。但是奈何我已經是你的弟妹~不過,你這玉簫倒是一把好簫。”
“自然。母妃留給我的,自然是好的。”
生禾一頓。手中的拿著的玉簫,一瞬間燙手了許多。既然是母妃留給的,那麼必定是最珍貴的。生禾小心翼翼的將那玉簫塞了回去。垂下了頭,靜靜的看著那石橋底下涓涓流水。歎了口氣:“至少的還是有個的念想的。你應該的是會覺得很幸福的。哪裏的像是我一般。什麼東西都沒得留下。哪怕是一塊的碎玉都沒得留給我。娘親和爹爹的模樣怕是早就已經的遺忘在了世人的眼中,就連我,我的記憶中也是要淡忘了。自己的娘親和爹爹都要不記得什麼模樣了,果真的是世人口中的沒心沒肺。”
“管那些的別人的去做什麼?人本就是會遺忘掉一些的事情。隻要你記在心裏了,哪怕是不記得什麼的模樣了,那也會是一個的安慰。”
生禾收了笑意,仰頭歎了口氣:“夜色深,明日的你怕是還要去上朝。回去吧。”
話落,生禾轉身望著石橋的另一端走了去。南城在後麵凝視著生禾離開。一步兩步三步……漸漸走遠。直到消失不見。南城幾分落寞,低頭苦笑了一聲。轉了身,順著橋的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