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安省雲城,這裏的夏天似乎總比其他地方來得早一些,還沒到六月,明媚的陽光就已經夾雜著空氣中燥熱的溫度和濕度蔓延了整座城市。
這座城市總是那麼耀眼,經濟上領先全國,有著獨特的自然和人文風景,連這裏的人兒似乎都要得天獨厚一些,相貌格外出眾。
雲城最為繁華的商業街名為“傾世長安”,坐落在cbd最中心的位置,聚集了這座城市最高檔的場所、最奢侈的消費、最完美的服務和最美的人。
陸宛寧在“傾世長安”最高檔的公寓區之一“曲院風荷”買了一套公寓,離工作的地方不遠也不近,除了每月固定三次要回老宅,一個人住在這裏倒也清閑。
此時此刻,她正坐在臥室的窗台上,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靜地看著碧色的天空和白色的雲朵,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彌看著她的背影,神色清淡中壓抑了一分悲涼和淒苦,不說話,站立的地方被窗戶遮住了陽光,有些黯淡。
他久久地凝視著宛寧的背影,終於還是開口:“宛寧,我們之間……還是結束這樣的關係吧。”向來溫和的聲音不知何時多了絲絲淒涼。
聽到他的話,宛寧並沒有回頭,聲音裏也聽不出情緒:“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竟讓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葉彌握緊了拳頭,然後鬆開,如是再三,平複了呼吸才開口,聲音已是恢複了溫潤:“沒有,我們還是朋友。”
他在心裏自嘲:“是我做得不夠好,不然,怎會用了五年時間都沒能讓你對我有一點點心動。”
陸宛寧翻身落在地上,走近他,誠懇地道:“葉彌,謝謝你!”頓了頓,又輕聲道:“對不起……”
葉彌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道:“你不用說什麼,無論如何,我們永遠是朋友。”
謝謝,是謝他這五年的陪伴和支持,是謝他先開了口。
道歉,是對他這五年默默地付出和她回應不了的感情而道歉。
葉彌走後,陸宛寧打電話告知薑彤她和葉彌已經“和平分手”。
薑彤不出所料地痛心疾首地數落她:“陸宛寧,你到底在想什麼?咱先不說葉彌的個人條件有多好,單他這五年對你無微不至體貼周到,我作為你這麼多年的朋友都挑不出一點毛病。這麼多年,有多少小姑娘對他虎視眈眈,而你居然跟他分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宛寧等她氣消了才開口,聲音簡直平淡到似乎什麼都沒說:“他回來了……”
薑彤沉默了半晌,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道:“你們之間就是一場孽緣。”
是啊,她和她之間的確是孽緣,他是她的緣,也是她的劫。他回來的消息是昨天大哥淩夙遙告訴她的。
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陸宛寧接到淩夙遙的電話時正在練琴,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大提琴上,把每一根琴弦都抹上溫暖的亮色。
淩夙遙的聲音在電話的那一端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此時卻又多了一絲道不明的情緒:“宛宛,他回來了。”
宛寧起先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驟然明白過來,臉上頓時多了幾分苦笑和自嘲,她如今隻有從旁人那裏才能知曉他的消息。
宛寧垂下眼瞼,對電話那端淡聲道:“知道了。”
淩夙遙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也沒說什麼,隻道:“老三明天下午五點會抵達京安國際機場,他說不想太興師動眾,不讓我們接機,也不讓辦接風宴。我打算明晚在‘藍海’簡單的聚個餐,你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