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績被他這百十斤的肥肉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彎腰低頭鑽除了他的臂彎,指著秦懷玉道:“你問他,我窮的時候臉皮比城牆還厚……”
秦懷玉想起了陸績在洛陽時畫秦非煙的畫像,和朱雀大街上做的那首長安古意,頓時點了點頭。
這王元還真是……嗯?王家?太原王氏!
陸績眼睛一亮,許久之前一件想做的事情頓時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笑眯眯地攬住了王元的肩膀,笑道:“王元兄,你缺錢嗎?”
王元愣道:“不缺啊,怎麼了?”
陸績:“……”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總沒有嫌錢多的人吧!我有一個賺錢的好門路,要不要一起?嘿嘿嘿……”陸績衝王元笑道。
王元啞然失笑,上下打量了陸績一通道:“老陸,你要是缺錢找我借多少都可以。你這種讀書人教書畫畫我放心,可做生意這種事……”
陸績從王元眼神當中看到了極度的不信任。
其實這也難怪,人們都說術業有專攻,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卻不可能成為全才,這陸績身居高位卻窮的叮當響……你讓王元相信他能做生意?
陸績也不生氣,隻是嘿嘿一笑便緘口不語了。
有你上趕著求我的那一天!
陸績家宅所在的南街,離秦家和王家所在的朱雀大街並不算遠,從西市走回去,竟還是陸績最先的到的家,天色已晚,秦懷玉隻是帶著王元去認了認門,兩人便徑直回家了,陸績也還真沒招待客人的打算。
漣衣看著這尋常的小院微微有些發愣,她之前以為陸績說什麼家資甚薄隻是拒絕她的托詞,可是真來到這青石小院門口的時候……她才明白陸績所言非虛,好歹是朝廷欽冊的一方縣子,住這尋常的民居也就罷了,門口卻連個使喚家仆也沒有,這跟普通老百姓有什麼兩樣,哪裏像是朝廷的勳爵?
陸績推開了木門,扭身衝漣衣道:“進來吧。”
漣衣驚詫道:“這門不上鎖的嗎?”
陸績笑了:“內有惡犬,不用上鎖。”
惡犬?漣衣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立刻腦補出了一副凶神惡煞、齜牙咧嘴流口水的惡犬形象。
可實際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長著馬臉、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的糙漢,此時這個糙漢正端著一碗水,愣愣地拿著一個竹片一樣的東西在大槐樹下在嘴裏蠕動著,見院門被推開了,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惡犬呢?漣衣疑惑。
這女人是誰?蔣渠疑惑。
他在幹啥?陸績也疑惑。
“臥槽!那是我的牙刷!”陸績頓時咆哮道。
牙刷是什麼東西?漣衣更疑惑了。
蔣渠渾不在意地說道:“你就做出來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你不是整天嫌棄我牙黃,嫌棄我口臭嘛,借來刷刷嘍。”
“可那牙刷我用過了!”陸績瞪眼道。
“瞧你說的,我又不嫌棄你。”蔣渠翻了個白眼道。
“我嫌棄你!”
“咳咳咳。”蔣渠選擇性地無視掉了陸績這句話,指著一旁的漣衣轉移話題問道:“這個姑娘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