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陸績環手指了一圈,苦笑道:“這裏能叫神仙般的日子?哪個神仙這麼倒黴?”
噗嗤一笑,秦非煙跟著監牢的木柵衝他招了招手道:“快過來吧,扁食都快涼了,趕緊吃。”
陸績笑著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走到了木柵前盤腿坐了下來。秦非煙打了開了食盒,從最上麵端出了一盤扁食,冒著氤氳的白氣,香味四溢。
陸績挑起了一個放在了嘴中,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非煙笑了笑,緩緩環視這間牢房,笑道:“像你這樣坐牢的人呀,我還真沒有見過。”
陸績又咽下了一個,這才咂嘴道:“這平日裏與人為善、認真辦差,那是有回報的好吧。這馬大人本來就是我的老上司,戍衛衙門裏的幾個校尉我也很熟,照顧一下那是很正常的。”
秦非煙見陸績狼吞虎咽,怕他噎著,又從食盒中拿出了一瓶米酒放在了餃子旁邊。
“我有什麼可幫你的嗎?”秦非煙凝視著陸績問道。
陸績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但卻沒有抬頭,而是輕聲問道:“我家裏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燦大哥已經搬回陸府了,現在暫時由他操持著,不礙事的。”
“好。”陸績輕輕點了點頭,旋即歎了口氣道:“你回頭幫我告訴他,倘若我真出了什麼事,家裏就交給他了,丘神績幫他做了新的身份,隻要上邊不細查,應是無妨的。”
秦非煙沉默了片刻,臉色並不好看,過了半晌,這才道:“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嗎?”
陸績訕然一笑道:“天子之心,誰拿捏的準呢?我已深陷囹圄,朝中也不認識什麼人,估計也不會有人為我這個小小的巡城校尉說話……聽說前幾天朝中冊封我的刺史來了,但一直未宣旨,怕是陛下也在猶豫吧。”
秦非煙眼睛裏已起了一層霧氣,哽咽道:“你曾兩次救我性命,這次又是為了小桃子才衝撞刺史府的,我人微言輕……不知道能為你做些什麼,我……”
“別說了。”陸績放下了手中的竹筷,伸出木柵握住了她的一隻手,笑道:“做這些都是我願意的,你這麼出塵絕豔,如果我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怎麼好意思喜歡你呢?隻是……我以後若是不能保護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雖然不清楚那個神秘組織的事,但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花七絕不是你的對手。”
秦非煙眼圈一紅,淚珠姍姍落了下來。
“別哭了,你可是小天女,怎麼能哭鼻子呢?”陸績伸手替她刮去了臉頰上的眼淚,輕輕道:“能在這個時代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我……有一物可以救你一命!”秦非煙猛然抬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什麼?
就在陸績發愣之際,牢門外的木門突然又發出了一陣“吱呀”的聲音,陸績和秦非煙齊齊回首,隻見一個身著紫色官袍的宦官雙手捧著一張明黃絹紙走在最前,身後跟著的則是屈突通和屈突壽二人。
“犯人陸績,跪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