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這家夥。”彭海搖了搖頭,複又笑道:“我不是勸你,惹事生非也要帶著心眼兒,雖說刺史衙門沒什麼戰力可言,但刺史府可是有權謄養部曲的,況且還有坊間武官、防禦團、戍衛團,一旦打起來,隻怕你人還沒救出來,我們便被當成亂黨給平息了。”
亂黨?
陸績冷冷一笑道:“哼,除了刺史府的部曲,其他都不足為慮,現在調配全城兵馬的鷹符在我手上,就算是屈突將軍親自出馬,這些團營也不聽指揮的。”
“那你可就又多了一條罪狀……”
“我不怕。”
“好,那我老彭就再陪你瘋一把,大不了再去獄中蹲幾年嘛!”彭海將手中橫刀一按,眼中同樣放出了精芒。
陸績笑了笑,向前踏了一步,深吸了口氣,衝台下喝道:“我陸某人今日要幹一件膽大包天的事,宜陽縣候長孫斂抓了我的妹妹,現在將她關在了刺史府,我一個人力薄,需要諸君幫我將她救出來,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不會裹挾諸君幫我救人,誰若是不願意,盡請離去,我絕不強求!”
台下,點點冰碴砸在臉上,卻沒有一個人離開,而是齊聲道:“願為陸校尉效死!”
陸績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如同被點了堆烈火一般,從最開始他們對自己的鄙夷和不信任,到現在的尊敬和愛戴,陸績其實並沒有付出太多,隻有一顆真心而已。人們往往會說這個世界上人心險惡,會說農夫和蛇的故事,可大家隻看到了那些顆被辜負的真心,卻不知道,那些不肯付出真心,沒有被辜負的人,其實也從來沒有獲得過別人的真心擁戴。
“老陸。”一聲高喝突然打破了這肅穆的氣氛。
丘神績披著一張黑色披肩昂首闊步地走進了院門,身後還跟著稀稀拉拉十來個紈絝,各個都是穿著圍獵地皮甲,挎著馬刀弓箭,臉上盡是興奮之意,尤其是呂興傑等人,前些日子還在陸績的謀劃下揍了王獻海一頓,在兄弟麵前是好生炫耀了一番,哪知才沒過多久,這位神奇地巡城校尉竟然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和陸績這種無法無天的舉動比...紈絝們覺得自己平日的行徑弱爆了。
“怎麼帶這麼多人呐?”陸績瞧了瞧那丘神績身後那十來個紈絝,納悶道。
“哈哈哈,本來我以為你不敢動用巡城團,怕你吃了刺史府部曲的虧,這才叫上了這幫兄弟,哪知你這個家夥還真有種,真帶兵去啊!”丘神績使勁拍了拍陸績的肩膀。
“大家都聽著,今天沒有什麼刺史、校尉,有人欺負俺兄弟,他綁了個小姑娘藏到了刺史府,你們說,該怎麼辦?”
一幫紈絝子弟臉漲得通紅,眼睛裏更是射出了興奮的光芒,接著群情興奮,噴著口水興高采烈地喝道:“闖進刺史府!揍他!揍他!”
丘神績哈哈一笑:“老陸,俺們的部曲和家丁都在門口待著呢,大概一百多號人,還有些兄弟在來的路上,應該快到了,你看怎麼辦?”
“不等了,已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兵貴神速,直接去刺史府!”
“走!”丘神績立刻大手一揮,衝身後眾人喝道:“先去把人搶出來,待城禁一過,我請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