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小看你了,你是個人物。”長孫斂沉吟了半晌,這淡淡地吐出了這麼一句。
“侯爺過譽了,您把我約至此處,總不是為了誇獎我的吧。”陸績笑道。
長孫斂看了一眼陸績,冷冷道:“我請你來,隻是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你隻不過是一個巡城校尉,這麼大的事,如果沒人在你背後撐腰,你也沒有資本策劃這麼大的行動,我隻想知道……是誰?”
是誰?
陸績輕輕飲了一口茶,眯著眼睛道:“侯爺將此事告與參加販鹽諸官,將這些人驅做馬前卒來為你刺探消息,我連半個字都沒吐露,侯爺現在這麼直截了當地問我,您覺得我會說嗎?”
“你知道那些人是我攛掇他們去的?”長孫斂眼中閃過一絲駭色。
陸績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了,您這麼做無非有兩個用意,一則是為您探聽消息,二則是為了警告在下,這件事牽連甚大,讓我知道其中厲害,不敢妄動。”
“陸校尉是聰明人。”長孫斂輕輕頷首,撚著胡須道:“這其中的水有多深,陸校尉現在怕也已經見識了吧,你要掀起這個案子報複我沒問題,可難免也會網到其他人,當人人自危的時候,若是有誰喪失理智,那走向深淵的,恐怕不止老夫一人。”
“嘿嘿,侯爺這算是在威脅陸某嗎?現在連侯爺都沒喪失理智呢,正淡定、從容的和陸某喝茶,其他那些小魚小蝦不至於那麼沉不住氣吧。”陸績笑道。
“哦?”長孫斂眼中精芒一閃,陰**:“陸校尉怎麼知道老夫沒喪失理智?”
陸績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長孫斂笑了笑,並未答話,一口飲完了杯中所有的茶,這才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一把推開了窗,一股寒風頓時從窗外湧入,吹得人遍體生寒,長孫斂卻輕輕笑道:“托三賢莊的福……老夫現在想要發瘋,還真的知道怎麼咬住陸校尉的軟肋。”
陸績心中一驚,腦中頓如五雷轟頂一般,連忙起身趕到了窗前,之間茶樓斜對麵的一條無人小巷裏,一個黑衣人正死死的勒住了一個小女孩的脖子,那個小女孩才剛及他的胸口,此時一動不動,似乎是被迷暈或是擊昏了似的。
這個小女孩陸績再熟悉不過了。
小桃子……
“你!”陸績眼中怒火熾盛,心中如烈火焚燒一般,扭身狠狠抓住了長孫斂的領子,一把就把他按在了牆上。
“住手!”
“別動!”
隻聽外麵一直稀裏嘩啦地聲音,陸績帶著的衛士和長孫斂的家衛頓時都抽出武器衝了進來,牛犇和那名陰沉侍衛持刀相對,誰也不肯讓誰。
長孫斂被按在了牆上,但他卻絲毫沒有氣憤之色,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濃鬱了起來。
“陸校尉,上次伏擊,秦府的侍衛都傷得很重吧?”長孫斂微微一笑,複又搖頭道:“嘖嘖嘖,在這當頭上,一個小姐出門,身邊竟然隻帶了一個小丫鬟,實在是疏忽,疏忽啊……”
陸績臉色陰晴不定,緊緊攥著長孫斂衣領的手,也慢慢鬆了下來。
長孫斂笑著正了正衣襟,向自家的侍衛們輕輕一揮手,這才關上了窗戶坐回了原位。
“陸校尉,我們現在能好好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