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在抖什麼?”那名青年笑著歪了歪頭,看了長孫斂鐵青的臉幾眼後,這才說道:“這鹽不就是侯爺現在最缺的東西嗎?哦……我猜猜,不夠是吧,侯爺想要的不止這麼一包鹽,而是千斤萬斤,是取之不竭的鹽,是製鹽……之法。”
長孫斂閉上了眼,狠狠地吐了一口氣,這才微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你想幹什麼?三賢莊又想幹什麼?”
那名青年在堂中不停踱著腳步,良久之後,他這才道:“這製鹽之法除了尚書省那裏備案了一份,恐怕也隻有那個陸績手中才有了,俗話說拿蛇拿七寸,可是這麼久了,侯爺卻拿不住這個陸績的七寸呐……”
長孫斂皺眉,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是麵前這個人卻一劍劍直戳他的心底,句句話都在要害,猶豫了半晌,他才歎道:“柴米不進,水火不侵,這個陸績就跟個無欲無求的老和尚似的,除了直接要他的命,我幾乎什麼招都試過了。”
“什麼都試過了?”那名青年忽然扭頭,直勾勾地盯著長孫斂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依我看,長孫侯爺對這個陸績一無所知,他還真不是個無欲無求的老和尚,他也有弱點……”
長孫斂一淩,脫口問道:“什麼?什麼弱點?”
那名青年眼中寒光一閃,一字一頓道:“小天女,秦非煙。”
啊?長孫斂愣住了,他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陸公子的確不是尋常人,但說到底,這位陸公子終究還是陷進去了……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有寄托,一旦有了寄托,就有脆弱難當的一麵,掐住這一麵,再強大、再聰明的人,都會害怕和崩潰。”
陸績?秦非煙……
“你想從小天女身上下手?”長孫斂已經聽明白了,他輕輕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須,複又皺眉問道:“你……為何要幫我,這件事於你有何益處?”
青年眼中精光一閃,冷冷說道:“你要陸績,我要……秦非煙。”
長孫斂愕然,他忽然覺得,原來自己這事情並不是這渾濁天地中唯一的秘密,就像眼前這人,他為何如此了解陸績?他為什麼要對付一個名聲赫赫的小天女?他對自己缺鹽的窘境為何如此清楚?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隱藏著一個個更深的疑團。
長孫斂眯著眼睛道:“岑二莊主,你既然將陸績的弱點告訴了我,我為何又要與你合作呢?秦非煙……是個很大的麻煩,她雖然隻是一屆平民,但是背後的人脈卻是錯綜複雜的,利用一下她倒是可以考慮,但要是把她拉進這個漩渦裏,嗬嗬,我覺得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嗬……”青年低頭輕輕笑了一聲,然後搖頭道:“你真覺得你能攔的住秦非煙?她和陸績就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你扯其中的一頭,另一頭必然會有過激反應。況且,陸績現在是巡城校尉,侯爺要對付他……還缺一塊擋住流言蜚語的盾牌,隻要不過分,我三賢莊,願意當這塊兒盾牌。”
長孫斂臉上逐漸浮現出了笑意,然後越來越盛。
三賢莊,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有什麼計策,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