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績很無奈地點了點頭,這錢賺的,說是賠償,怎麼有種打劫的感覺呢……
蔣渠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笑道:“二百一十七個袋子,查過了,不多不少。”
陸績笑了笑道:“我挺好奇的,我這條命,值多少貫呢?”
“呃……我們蛇爺說了,王公子付的一百貫全在裏麵了,其他都是他自己攢的家底。”
“一百貫啊,之前八百貫買我的鹽,現在一百貫就想買我的命,他這生意倒是做得劃算。”
蔣渠從馬車上提溜起了一個錢袋,然後勾著了那名混混的脖子道:“你昨天晚上把我們帶到了你老大的家門口,你老大今天還派你來送錢,他就沒整治你一番?”
“沒……沒啊。”那名混混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蔣渠將手中的錢袋丟到了他的懷裏,笑道:“你腦子被我撞傻了?那還不趕緊跑,等著他把你的耳朵手指也割掉呢?”
那名混混先是一驚,摸摸了胸前那沉甸甸的一個口袋臉上頓時泛起了喜色,他攢了這麼多年也沒攢夠一貫錢啊,趕忙連聲致謝,然後扭頭撒腿就跑,生怕陸績和蔣渠反悔似的。
蔣渠看著慌忙不迭逃跑的小混混,放聲大笑。但是站立在陸績身後的馮管家臉卻臭了下來,指著蔣渠的臉就訓斥道:“蔣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那錢是你的嗎?我們老爺花錢是讓你來當侍衛的,不是請你來當散財童子的!平日裏就沒規矩,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
當然,說這番話的時候,馮管家又往陸績身後移了幾分……
陸績不知道蔣渠是如何想的,反正他現在是有些尷尬,按說昨天蔣渠立得功勞最大,沒有他也不可能套來這二百多貫錢的,所以他隨手丟給那個小混混一貫錢陸績也不是很在意。但再怎麼說馮管家也是在替自己說話,要是替蔣渠開脫的話,駁了馮管家的麵子也不好……
唉,老爺難當啊。
但蔣渠卻沒有動怒,反而微微有些臉紅了,他是行走江湖的人,規矩、禮儀一直是最讓他頭疼的東西,但他也明白馮管家說的在理,做侍衛就該有做侍衛的自覺……
蔣渠微微退了一步,然後躬身抱拳道:“陸……老爺,是我不懂事了,在這兒給你賠罪了,這一貫錢從我的薪俸裏扣吧。”
“叫老爺別扭就別叫老爺了,還是叫公子吧。”陸績笑了笑,他更喜歡以平等的態度去和人溝通和交流,不管是對上還是對下,他扭身囑咐馮管家道:“馮叔,蔣渠是江湖中人,你也別太苛責他了,這兩天大家都擔驚受怕的,路山和蔣渠還有您一人領十貫錢,侍衛們一人一貫,府上的下人們您也酌情發一些,特別是李叔,其餘的錢就直接入庫吧。”
馮管家大吃一驚,十貫錢啊,這可快頂上他一年多的薪俸了,這個年輕老爺出手竟然如此闊綽,之前還有些猶豫,雖然在將軍府隻是一個老仆,但起碼府高宅大,有頭有臉,至於來這麼一個遠戚的小宅裏做管家嗎?
現在看來,去他媽的將軍府吧……
陸績已經顧不上去猜測馮管家的心思了,他看著這兩車錢其實是有些發愁的。
這錢真的這麼好收嗎?燒手啊。
打發了一個銀環蛇,還會冒出來金環蛇、響尾蛇、眼鏡蛇……
隻要長孫孝政和王獻海不放過自己,蔣渠又能割掉多少人的耳朵呢?以他們兩個人的權勢和人脈,找的蔣渠、路山這樣的高手想必也不會太困難,自己還扛得過去嗎?
當務之急啊,是盡快增強自身的實力,哪怕隻是為了自保,也要“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