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個年代的封建思想可害死人,因為一句沒頭沒腦的卦象,一遮就把臉給遮上了這麼多年,真讓人理解不了這些人的想法。
“你不光有著一顆菩薩般的心腸,還有著這麼漂亮的容顏,恐怕是老天爺都嫉妒你了,才讓你爺爺測出了這麼個卦象。”陸績調笑道,他不是那種悶頭悶腦的書呆子,遇到他欣賞和喜歡的女孩兒,他自然有他的一套撩妹方法。
秦非煙被陸績說得有些臉紅,但作為一個女孩子,被人讚美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時間倒是過得很快,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已經摸索到了大路上了,大路上已經很平坦了,沒有了林中的崎嶇與坎坷,陸績背了秦非煙這一路早已經筋疲力盡、氣喘籲籲了,他之所以一直咬牙撐著,跟這幾個月的鍛煉有些關係,但更多的其實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展現自己軟弱的一麵。
陸績不說,不代表秦非煙看不出來,這才剛一走到大路上,秦非煙就輕輕拍了拍陸績的肩膀道:“陸公子,已經出了樹林,你放我下來吧,我找跟棍子自己走就可以。”
“方便嗎?我看你的腳踝腫的挺嚴重的。”
秦非煙笑道:“你就放我下來吧,你這一路背我也挺累的,況且現在已經入夜了,你也不可能就這麼把我給背回去,還是先把我放下來吧,找個隱蔽的地方升起火來湊合一夜,待明日再走吧。”
陸績點頭沉思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道:“也好。”
…………
就在陸績和秦非煙在樹林中徘徊的時候,距離這邊數裏外,位於下山大道旁地一處山嶺間,有些事情,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
荒山野嶺,渺無人煙,放眼望去,目力所及的地方,都被黑色的樹林籠罩著,月光從樹隙間灑下朦朧而陰森的光,樹林中有火光燃燒著的,是一處破舊的山神廟。
七名商旅裝扮的人,正在這廟裏歇腳。
這是七名男子,身材皆是高大威猛,雖然身著商旅衣服,卻渾身都是痞氣,絲毫沒有商人的圓滑氣息。其中一人正坐在火堆前烤火,他的身材要遠比其他六人還要高出許多,皮膚大概是因為曬了太多太陽,變得黝黑,臉上大大小小的刀疤有五六處,這些疤痕還往他的身上延伸,頭上拿一條束帶綁著頭發,但因頭發也太過狂亂,他蹲在那兒,便如同踞伏的巨獸,誰都能感受到這人身上的凶戾氣息。
剩下的幾人散布在山神廟四周,放風的放風,打盹的打盹,唯有一名二十六七歲的灰衣青年斜靠在那名大漢身後的幹草堆上,雙眼空洞的望著殘破的廟頂,他的右臂上綁著一條繃帶,繃帶上還印著絲絲未幹的血跡。
火堆之上,一鍋野菜粥已經快要熟了,那名漢子又往火堆中添了一把幹草,隨手揪了一根草芯叼在嘴裏,用沙啞地聲音衝身後的青年說道:“阿燦,過來喝粥。”
那名叫阿燦的青年恍若沒有聽見一樣,隻是仰著頭望著夜空一陣出神,臉上充滿了頹色,沒有一絲生氣可言。
漢子扭頭看了看那名萎靡的青年,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幾分怒色,起身走到那名青年的身邊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恨鐵不成鋼地吼道:“我去你的,跟條短腿狗似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瞅你這娘們兒唧唧的樣!”
其他幾個人被大漢這一吼引得紛紛側目,可是他們都深知這名大漢的性格和脾氣,都不敢插嘴勸說,隻好又扭回頭去各幹各的了。
大漢這一腳踹的不輕,那名叫阿燦青年被踹了一腳,頓時疼得開始齜起了牙來,嘴唇不停地在打架,眼眶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那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龐滑了下來。
他狠狠地一錘地麵,懊悔地抽泣道:“我不想殺人的!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大家也不會陷入如此境地,老蟒他們也不會死,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