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績一直以來都安慰自己,能穿越到一個健康、年輕的青年身上是一種好事,怎麼說也比之前那副三十多歲的、零件都快生鏽的身體強,可他現在卻無比懷念自己那一八五的男神身高,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比之前矮了差不多有十公分,秦懷玉和丘神績兩個壯漢一左一後把自己一架,這一路腳基本就沒怎麼挨著地。
這個姿勢,陸績覺得有些羞恥……
所謂無聊出禍患,陸績現在很是後悔,你說沒事兒做什麼叫花雞啊,老老實實的幹活不好嗎?!
安業坊離興業坊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其實是很遠的,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但這兩個人畢竟是從小習武,架了他老遠這才把他放下,把他放下之後,一人拿一隻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路上高談闊論卻沒有一點兒把手拿開的跡象,陸績很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估計自己要是展露出絲毫逃走的苗頭,這兩隻大手就會順勢給自己一個小擒拿。
大概走了有小半個時辰,三個人終於走到了濟世堂,濟世堂從外表上看隻是尋常醫館,普普通通的門麵、普普通通的裝潢,但是陸績在天策館待了幾天,從濟世堂門口排著的一長溜隊伍就可以看出百姓們對這個王平安的信任,在相同的時間段,天策館裏的病人就遠不如濟世堂這麼多,即便它是免費的。
丘神績看著門口排著的一長溜人有些不耐,拉著陸績就要往裏闖,這下惹得是排著隊伍後麵的那些人十分不滿,紛紛嚷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怎麼不排隊?”
丘神績邊擠邊大聲道:“小爺我平生最痛恨排隊!能排在小爺我前麵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陸績老臉一紅,趕緊用另一隻手把臉遮住,他可丟不起這人。
一個小藥童見這邊起了紛爭,趕緊跑了過來攔住丘神績,阻止道:“這位公子,怎麼又是你啊,今天求診的人很多,若是沒有什麼急診,公子還是先到後麵排隊吧,要不然師父會不高興的。”
丘神績剛要張嘴說些什麼,秦懷玉就在後麵拉了拉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魯莽失禮,秦懷玉要比丘神績懂得分寸,若是這個世界上有哪一類人不能得罪,那隻可能是醫生了。
丘神績隻好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衝小藥童道:“排排排,不過這天上太陽太毒了,你總不能讓我們哥仨在外麵曬著吧,你就把我們記到現在這個位置,再有人來把他們算到我們後麵,我們進屋去躲會兒太陽。”話一說完,還不等小藥童答應呢,便一手拽著秦懷玉和陸績進了門。
看著身後百姓一個個不滿的眼神,陸績很肯定,如果丘神績哪天掛掉了,那他一定是死在英勇的無產者手上。
一進門,丘神績就大大咧咧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了,陸績往堂中一瞧,隻見一個五十多歲頭發發灰的老頭正坐在那裏詢問病人情況,神情專注,就算丘神績進個門鬧出了那麼大動靜,老頭也隻是抬頭瞥了一眼便繼續專心診病了。
就在三個人坐在大堂裏百無聊賴時,突然有一個三十多歲莊稼漢子抱著一個約莫六七歲大的小男孩兒從門外衝了起來,小男孩兒在男人懷裏不停哭鬧,漢子邊跑邊喊:“王神醫,王神醫快救救我們家孩子。”
“誒?這怎麼不排……”丘神績剛要站起來質詢,就被陸績一把拉回到了座位上。
“眼瞎啊,這就是‘急診’。”陸績衝丘神績翻了個白眼。
王平安看著漢子懷裏不停哭鬧的孩子,連忙擺了擺手讓漢子把孩子放下來,問道:“怎麼回事?”
那漢子都快急哭了,連忙道:“我兒子今天中午吃魚,魚刺卡在喉嚨裏是上不來下不去,我按了兩下想把魚刺給他按下去,可是越按他越疼啊,疼的是哇哇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