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起路邊枯黃的落葉,明明是大正午,街上卻沒有一人,略顯空曠,在路旁十分顯眼的地方有一處府邸,要說這麼氣派的府邸沒有個看門的人,卻是誰都不信的,可現在門卻大敞著,門內也空無一人。
“溫太傅,皇上可是看你有功,特意讓咱家親自來端給您的,這酒是西朝今年進貢的,連皇上那也隻有僅僅兩壺罷了,這可是太傅莫大的榮幸啊”
溫晉看著眼前滿麵嘲諷的老太監手中端著的,所謂的‘莫大的榮幸’,不由苦笑一聲,這‘莫大的榮幸’可是今年西朝秘密上供的毒酒,朝堂上的人有誰不知有誰不曉,卻也著實是貴重,這榮幸,可就讓他這第一個先行品嚐了。
可曾想自己操勞到如今,卻還是抵不過那人身邊一女子的耳邊風。
王公公看著一直和他與娘娘作對的死對頭,今天終於要在自己手中夭折,便不由心中激動,甚至是連手中的那盛放在白玉杯中的‘佳釀’也隨即灑出了些許,但很快被眼前人穩住。
“王公公這是為皇上操勞過度了吧,手都不聽使喚,怕是不能再為皇上操勞了,興許告老還鄉也是不錯的歸宿啊。”
溫晉一手抓牢王公公手中的托盤,眼睛微眯,緊緊盯著王公公。
王公公看著溫晉緊盯著他的雙眸,手差點一鬆,回想起他今天來的使命,卻還是壯著膽子道。
“這不勞煩溫太傅操心了,這是咱家和皇上的事,溫太傅還是先行把這杯‘佳釀’先幹為敬的好。”
溫晉看著迫不及待的王公公,在心底歎口氣想起那人,這是他一手看到大的孩子他在想什麼,他如何不知。
‘唉,還是不能讓那孩子為難,先行一步去見先皇的好。’
溫晉一手從盤中取出酒,遞到唇邊。
耳邊仿佛回響起孩童清脆的聲線“太傅,太傅,你來了,父皇又罵我了,說我淘氣,還是太傅最好了!”
這聲音仿佛就在身邊,讓溫晉忍不住回頭去看,卻見已然成長為青年,手中拿著長劍,會晤中帶著凜冽的劍氣,轉頭對他笑道“太傅,你看我這劍法可好?”
溫晉忍不住微笑點頭時,眼前卻又是一變,成熟許多的青年,身著明黃色皇袍,坐在椅子上,懷中倚靠著一名衣著暴漏的妖豔女子“太傅這是我新納入宮的愛妃,你看如何。”
溫晉緊盯著那語笑嫣然的女子,上方人卻猛然拍桌道“溫晉,見朕為何不跪,看來是朕給你的麵子太多了!”
“溫太傅?溫太傅!你再拖延時間也是沒有辦法的,還是趕快喝了讓咱家去交差吧。”
隨著王公公尖銳的嗓音,眼前的幻影一一消失,溫晉回歸到眼前的情景。
‘罷了罷了,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不知,九泉之下的太上皇會不會怪罪於臣’
當溫晉喝下酒時,卻還是歎了口氣。
王公公看著眼前人,喝下毒酒,長舒一口氣,也未曾理會從溫晉手中掉落的杯子,把手中的托盤放於身旁的茶幾,揮手讓身後跟隨的小太監和侍衛關上大門。
待身邊空無一人,隻餘還在嘔血的溫晉一人時,才長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