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童年
第一章洗就洗
“對八,快點跑,你媽從地裏回來了沒看到你在家,現在拿著棍子過來了,再不跑等會兒你少不了又是一頓爆枇”一個急促帶著濃重的喘息聲從遠處傳來,我站在田裏楞了下手裏夾著剛剛從田裏掏的泥鰍有些疑惑的回頭
“小豬,你狗兒力是不是又再豁我?上次你害得我跑了兩條泥鰍,還沒還我呢,又想來整我?”
“狗騙你,騙你是小狗,你看來了”說著還指了指身後
那是一個典型的南方農村婦女,麵容平凡帶著點慈祥的模樣,身上的衣服有些灰塵撲撲一看就是剛從地裏務農回來,手裏還拿著一根南竹枝(家鄉俗稱“牛鞕杆”),麵上有些怒氣的走向這邊,沒錯那是我媽,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她就是魔鬼
我三下五除二的朝田坎跑去,不得不說人除了生死關頭也許隻有這個時候跑的最快,哪怕是在田裏。唉,等會兒找個什麼理由能少挨兩下呢,嗯?要不就說小豬誘導著我來的還用了兩顆玻璃球收買我,嗯對就是這樣,小豬啊,對不住了,別怪我不講義氣,拉你下水,誰叫我們是哥們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風瀟瀟,你跟老娘站著,跑嘛,我看能跑到那裏去,有本事今天不要回家”
一聲充滿怒氣聲音打斷了我對出賣兄弟的心裏道歉
沒辦法跑也是跑不了的,不然等會兒回家說不定還得多跪上兩小時,索性我就站在田坎上哭喪著臉,由於剛剛從田裏起來,兩隻腳一直到小腿都是黑乎乎的淤泥包裹著,早上換的衣服褲子上也是左一塊右一塊的,嘴巴兩邊臉頰上也有已經幹了的淤泥,是因為掏泥鰍的時候鼻涕流了出來從田裏抽出手來順手就是一勒沾上的。
我媽走過來,提著我背領拉著我往家走去,嘴裏還罵嚷著“看老娘回家不打死,你看你這一身早上才換的,整的渾身是泥,老娘不難洗?老娘每天從地裏回來要做飯給你們吃要跟你們洗衣服,老娘不累?你不愛幹淨就算了,還跑到田裏去,你是在糟蹋老娘,
你這身泥自己洗洗看”
我滿臉哀怨的嘀咕一句“洗就洗”
頂嘴的後果當然是讓老媽不顧我的麵子當場一頓打,疼的我呲牙咧嘴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再也忍不住哇哇的哭了,不時還用我那還沒洗沾滿泥的雙手擦下鼻子眼淚,整個臉越擦越黑,最後周圍的鄰居都笑了,笑的最厲害的還是我的“哥們”小豬,都笑的捂著肚子了,還對我指指點點,老媽看我哭了,就停下來沒往我身上招呼鞕子了,看著我邊哭邊擦,嗚嗚嗚的,加上擦的滿麵是泥也被氣笑了
而我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自己很委屈,不就嘀咕抱怨一下嗎?我也沒犯什麼大錯啊,而且自己被打了他們還笑,特別是那可惡的小豬,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一點都不夠義氣,哼!我記住了。越想越覺得委屈,最後越哭越大聲,後來老媽揚起牛鞭杆作式要打,對我一嚇我也生生止住不敢出聲了,隻能咬著嘴巴硬吞著氣抽泣哽咽。
若時光能夠倒流,一定不會說出那句話,也隻有多年後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愚笨,媽媽是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無論對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該體諒理解,因為就隻有一個媽媽。也怪當時的自己是不會體諒母親的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