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門就要吃的,李治下意識的便看了李碩一眼,而後苦笑道:“李碩……你還真是雁過拔毛啊!”
寒暄了幾句,見李治有正事要說,蕭白衣與李婉兒便帶著孩子去了偏殿。隻留下李碩與李治二人,時不時的推杯換盞。
沒了其他人,李治也隨意起來,斜靠在案幾上,舉著酒杯道:“這日子倒真是舒坦,隻不過這舒坦怕是要到頭嘍。”
“陛下又提東征的事了?”許是有些冷氣,李碩縮了縮脖子,拿了個矮凳做到了火爐邊上。自從蕭白衣有了身孕以後,李碩倒是不曠工了,而是直接修了長假。朝中的事情,也是刻意的避忌。倒是快活了好些日子。
李治也同樣坐在一旁,道:“可不是,去年還好一點,隻是嘴上說說。今年一開春兒,已經提了好幾次了,而且還一連起複了好幾個當年的老將軍。這意思怕是再明顯不過了。”
“那長孫丞相是怎麼說的?”
“舅父倒是沒說什麼,還說讓我有時間找你商量一下。”
“找我商量什麼?這朝中之事丞相可比我清楚多了。”
“清楚是清楚,但這東征的事宜一直以來都是你經手的。這其中厲害還是需要有你才能分辨。”
“殿下的意思是?”李碩微微一笑。
對於長孫無忌,不隻是他有所防備,李治亦如是。擱以前那是沒辦法。如今長孫無忌一派愈發鼎盛,雖然有李碩一派在朝中撐起了年輕一代這麵旗幟。但比起關隴一族,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父皇此次東征,有意禦駕親征。”李治眉頭微皺。但見李碩一臉淡然,疑惑道:“你難道一點也不吃驚?”
李碩微愣,他總不能說曆史上有寫吧?嗬嗬一笑,道:“陛下畢生的心願就是東征與西北邊境上的薛延陀部。如今薛延陀部早已被滅,陛下自然便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東征上。而且之前大唐兩次東征皆是無功而返,勞民傷財不說,而且……”
尷尬了一下,李治道:“父皇親征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若父皇東征,那麼定然是太子監國。可是舅父門下的官員幕僚如過江之鯽。恐怕到時,這長安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沉默少許,李碩暗歎,眼前的這個晉王果真成熟了,日積月累的鋒芒一經綻放,必定璀璨奪目。
而後,他微笑道:“殿下多慮了,隻要陛下還在,這長安就亂不了。”
猶豫了些許,李治道:“可父皇此次出征,若順利的話,也要一兩年的光景,若是不順……這朝中難免會發生變故。這次出征,若是可以,你就不要去了。”
聞言,李碩心中恍然些許,後調笑道:“微臣的處境,殿下應該很清楚。難道殿下就不怕將微臣留在長安養虎為患?”
四目相對,相視無言……良久後,李治堅定的搖搖頭,正色道:“你不會!若是你想,當日在甘露殿與二位兄長對峙的時候。憑你的能力,大可以假戲真做,挾天子……以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