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的女子(2 / 2)

夕陽武士來自何方,姓甚名誰,常常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有人說他來自風沙蒼茫的大漠,有人說他來自杏花春雨的江南,有人說他是錦衣玉食的公子爺,也有人說他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對於各種或真或假的傳言,夕陽武士從不在意。依然是獨來獨往。也曾有自詡為無敵天下的輕佻少年,揚言要和夕陽武士一決高下。夕陽武士輕輕的搖了搖頭,真的要和我比試嗎,此劍出鞘必見血?那些輕佻的少年事到最後卻都逃之夭夭,夕陽武士成了鳳凰集一道獨特的風景。

在候鳥隨著白色的雲朵往南移動的時候,夕陽武士就會離開桃花鎮。桃花鎮的冬天實在太冷了,爐子裏的火焰被灌門而入的北風吹的倒伏。人們夜深熟睡之時,便有桃花瓣一般大的雪片漫天飄落。清晨人們推開門,一眼望去,長街上覆蓋著一尺厚的積雪。夕陽武士騎著一匹瘦馬,在風沙隱沒的荒蕪古道上,迎著漫天的夕陽和風沙,一路向南。夕陽武士時常想起師傅臨終前的叮囑,不知道十年之後,那個叫紫霞的女子是美是醜,反正名字聽著是很美。夕陽武士仰起臉,天邊早已浮滿紫色的雲塵......

夕陽武士在九月左右到達江南。在沙漠裏長大的夕陽武士,第一眼看到江南的時候,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江南的冬天不會很冷,太陽的角度絲毫一點也沒有傾斜。

夕陽武士走在江南的城垛中間,一條碧綠的河水穿城而過。滿街都是輕衣薄衫的彩衣女子,賣貨郎的貨架上插著糖葫蘆和紙風車。一座拱橋連著另一座拱橋,房子傾斜的弧度很大,屋頂是清一色的瓦片,瓦片是烏藍色的,雨水洗的很幹淨,不像大漠的屋頂那樣積滿了沙土。

夕陽武士的衣衫顯得格格不入,待到夕陽半掩沉入水麵之後,夕陽武士才恍然驚醒,原來已是江南了。白居易的兩句詩:春來江水綠如藍,日出江花紅勝火,不知是否如此?

夕陽武士決定一直呆到次年開春。夕陽武士在江南一共呆了三年。三年不算很長,夕陽武士遊遍了江南,煙雨樓,如意坊,蒼山洱海,洞庭水月。

如果說大漠是一片粗狂的西風瘦馬,那麼江南便是一幀輕靈的流水人家。夕陽武士在弱冠之年重新回到鳳凰集,夕陽武士的嘴角已經有稀稀疏疏的胡渣了。

三年的時間就像一個夜晚,仿若昨天還穿行在煙雨彌漫的青石街道,現在就已是風沙四伏的開闊大漠。之前的那座小屋,已經被風沙堙沒,依稀還能看到模糊的骨架,如同一個被風撕裂的燈籠一樣。

我叫夕陽武士,今年剛好弱冠,該是履行師傅囑咐的時候了。在這麼多年裏,我曾遇到過許多女孩,有時我想,也許她們之中的一個也許就是紫霞。我也曾為她們之中的某一個動心,但不會很久,我會記得一個女子的側臉,睫毛,烏黑的眼眸,或者是梳頭時的優雅。但都不算一個很完全的整體。這裏是大漠,風沙呼嘯,月光如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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