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鬆染咬了咬牙,用盡全身的力量,跨出一步,兩步,三步,越往上,莫名的壓力就越發的重了一分,到了十來個台階的時候,薛鬆染早已經是大汗淋漓,身上的壓力更是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身上,連喘氣都喘不上來,薛鬆染雙眼血紅,雙手握拳,調動體內的靈氣,運轉起玄武決來,玄武決本來就是防禦練體的功法,加上此地的靈氣十足,讓薛鬆染的壓力小了許多,就是這樣,走到二十多層的地方,薛鬆染汗如雨下,全身的骨骼都壓的嘎嘎作響,腰也早已經直不起來了
薛鬆染努力的提起一口靈氣,壓到脊骨方向,讓脊骨能稍微的抬起一點,所幸這裏靈氣十足,不然,薛鬆染瘦弱的身體早已經被壓趴在那裏,努力的跨上一步,明顯的壓力又重了一分,雖然並不起眼的一分,卻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薛鬆染隻感覺洶湧的壓力猶如一座巨山鋪天蓋地的壓在身上一般,薛鬆染原本微微直起的腰杆瞬間被壓爬在那裏,原來血紅的雙眼已經清晰的看見布滿了彎彎曲曲的血絲,慘白的臉龐上,青色的血管布滿臉頰,猶如蚯蚓般猙獰
“歇一下吧,就一下,一下下就好了……”慢慢的,薛鬆染好像感覺不到壓力了,隻是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醒來”猶如天邊般遙遠的地方,一聲沉悶的巨嗬在薛鬆染的耳邊炸響,像連綿不絕的鍾聲嗡嗡亂響
薛鬆染猛地一睜開眼,瞬間,撲麵而來的壓力接踵而至,隻是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麼,薛鬆染明顯的感覺身上的壓力小了幾分
抬起頭,薛鬆染看著旁邊的一位老者,一頭飄逸的白發,上麵用灰色絲帶隨意的打了一個結,布滿皺紋的臉上隻有眼睛顯得神采奕奕,一身好像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袍下,隨意的穿上一雙褐色的低腰短靴,很普通的一位老者,卻又讓人感覺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那裏不對勁
老者看著薛鬆染,微微一笑,漫步的走了上去,對薛鬆染猶如天塌的壓力卻好像在老者看來不存在似得,一步一步,走到看不見為止
薛鬆染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剛才的老者,自己在這漫天的壓力下睡著,恐怕不一會兒,就會被壓力壓死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倒下,父親還在等著我呢,我要找到舅舅,隻有找到舅舅,才能有一絲希望”薛鬆染緊握的拳頭指甲早已嵌入肉中,體內的靈氣更是瘋狂的運轉起來,玄武決一層運轉到極致,努力的彎起腰,又是一步跨出,瞬間巨大的壓力猶如一柄巨錘橫麵襲來,轟的一聲悶響,薛鬆染倒退幾步,一口淤血噴了出來,薛鬆染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堅毅的眼神裏透露出不可動搖的信念,又是一步跨出,剛走到原來的台階,又是一聲轟響,薛鬆染再一次的倒飛出去
樓梯的盡頭,一個老者看著雲霧繚繞的下方,一雙黑色的瞳孔裏泛出奇異的金色,看著一次又一次失敗卻又站起來的薛鬆染,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