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說煞風景的話。你要的《天璣經》給你帶來了，你該如何感謝我？”陳玄明的話聽得秦小川耳朵都豎了起來。
“如何感謝你？我叫人把這個賊窩給端了不就是最好的報酬？到時候抱得美人歸，可得要記我的一份功勞。”楚九雲忽然話鋒一轉，“來，給你這小家夥也倒一杯，喝酒。”
陳玄明奇道：“咦？哪裏來的小東西，居然會抱著杯子喝酒？還似模似樣的，你養的？”
“哪裏？隻是有些熟罷了。這小家夥最近每天都跑到我那邊偷酒喝，我一壇上好的梨花釀叫它給偷喝了一半，回頭我得找它主子討回。”
聽到這裏，秦小川暗歎了口氣，示意四大護法原地不動，她則大搖大擺地現了身，“九雲大人最近可還好？”
又給小不點續了一杯的楚九雲居然毫不驚訝，“我楚九雲什麼時候不好過？”
“說得也是，是我多慮了。”秦小川點頭，自顧自在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下，似笑非笑，“卻不知九雲大人究竟有多閑，還有心思幫我喂這小畜牲酒喝？這是要教壞小孩子嗎？”
正在抱著酒杯喝得暈暈乎乎的小不點兒聽她語意不善，嚇得一個激靈，將酒杯一扔，就跳到了她肩頭，還指天指地的，不知“吱吱”些什麼獸語，想必是在分辨。看得陳玄明大為驚奇。
楚九雲俊秀的容顏在如豆的油燈下顯得份外安寧，他看著她，微笑，“當初它讓我著了回道，我沒扒了它的皮就已經很仁慈了。喂它上好的梨花釀可是便宜了它。不過這酒錢，得你來結。”
果然，他早就認出她了。
“我結？”秦小川好笑，“九雲大人現在是窮瘋了嗎？如今你還有求於我，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賄賂我，而不是找我要錢。”
“是麼？到今日為止，我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楚九雲翻了翻放在桌上的經書，隨後揣進懷裏，“誰要跟女人講道理，那是被驢踢了腦袋。”
意思是她不講理了，秦小川無語。
兩人一番你來我往，卻是驚訝了陳玄明。他認識楚九雲這麼多年，可沒見他跟哪個女人這般說過諸多話。
無論是對誰，他總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他不禁擰緊了眉，不敢置信地叫道：“九雲兄，你要等的人不會就是她吧？這麼個醜八怪，哪用得著你費心思？”
秦小川直翻白眼。
楚九雲咳了一聲，“玄明別亂說。我隻是與她有約，我怕我不在這裏截她，以她的性子，這會兒又不知鑽哪裏去了。”
陳玄明自是不信。
“你們看那邊，可能事情有變。玄明，你趕快離開這裏。”
秦小川隨著楚九雲的目光看出去，就見一隊舉著火把的鐵騎追著一騎飛快朝這邊馳來。在星星點點中，她一眼認出領頭的那人竟是趙植玉。
被他追擊的懷中抱著一人，一手帶韁，甚是慌亂，分明是寂郡王趙逸。
趙逸可能是被追急了，荒不擇路之下，一提韁繩，就朝土坡上逃來。
楚九雲臉色一緊，“好個趙逸，不愧是地頭蛇，連我呆的地兒都查明白了。我們下去！”
他提步就迎著趙逸往下走。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陳玄明丟下一句，縱身一躍，已朝另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秦小川隻得硬著頭皮跟在楚九雲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