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趙逸朝李管事道:“去把那兩個人放了。好叫慕大夫安心。”
李管事應聲而去。
“慕大夫如沒什麼事了,可以先行退下。”何妙音出言道。
秦小川正要離開,趙植玉卻勾了勾手指,“不忙不忙,我這裏還病著呢,不若先給我瞧瞧了再走。看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讓我的病快點好起來。”
一直旁觀的楚九雲忽然笑道:“我看你這病沒法治,別嚇著人家女大夫了。”
傷人者說出這等話,分明是一種羞辱。趙植玉裝著沒聽見,反而口氣一轉,衝著不知是去是留的秦小川一臉嫌惡,“罷了罷了,看你這麼個醜樣就讓人倒胃口,回頭還是叫袁三給我開個好方子才是正道。”
呸!別看這賤人橫,這關口,分明是柿子揀軟的捏。也是不要臉得很。
秦小川糟心的回了素心閣。
午飯後,趙逸果然請了楚九雲去了素心閣,趙植玉那個不要臉的自然也由人抬著一起過去。
經過楚九雲似模似樣的前後勘察,說是前有荷池聚陰,後有槐樹生鬼,又有趙純兒八字純陰,內外相加,想不生重病都難。
於是當天下午趙純兒就從素心閣搬去了鸞鳳院。
趙植玉說他要看看鬼煞是什麼樣子,死乞白賴的定要住在素心閣,也是叫郡王府的人無語到極點。
傍晚,秦小川安置好趙純兒後,李管事就把她帶到了趙逸的書房。
進去的時候,趙逸一個人坐在裏麵,隻見光影交疊,他神色晦暗不明。
“慕大夫先請坐,這時候叫你來,一來是想問問純兒的病情,二來,可能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知你。”
趙逸指了指書案前的椅子。
秦小川斂目坐下,“謝郡王爺。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趙逸喝了口茶,“日間讓李管事放杜洪兩人回去,結果半路杜洪二人遇襲,杜掌櫃當場身亡。”
秦小川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杜掌櫃死了?我……洪詩貴怎麼樣了?是什麼人襲擊他們?”
趙逸擺了擺手,“洪詩貴沒事,隻是受了點驚。他們是在大街上被人暗箭襲擊,後來本王的人調查,殺手早埋伏在隱密之處,不僅箭法高超,且輕功不俗,沒有人知道是誰對他們下手。”
秦小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杜掌櫃還是死了。這殺他的人,不用她猜,也定是徐明蘭之流。
也隻有她才清楚今日杜掌櫃和洪詩貴回隆春堂,半路截殺,真正歹毒得很。
眼下沒殺成大表哥,自是還要以他為威脅來逼自己現身。
她暗咬了咬牙,她不能再置身邊人的安危不顧。
“關於純兒的病情……你確定你能完全治好她的病?”趙逸沒有給她對杜洪二人遇襲事件思慮的時間,就繼續了下一話題。
秦小川深吸了口氣,“如沒有把握,我也不敢讓郡王爺放人回去。”
趙逸點了點頭,“一些事的利弊,相信你也清楚。若連我女兒的病都治不好,隆春堂又拿什麼在上桐甚至整個北庭立足?”
秦小川默然,當中利害,沒人比她更清楚。
“純兒……在夢中除了夢到戴鐵鐐的婦人和斷臂的小兒,她還有沒有說什麼?”
秦小川心裏一緊,果然,試探的來了。
她眸光清明的搖了搖頭,“沒有了,一些話她都說得含混不清,我能聽清的也就這些。”
似乎為了解釋,趙逸自嘲道:“本王並非信鬼神之說,隻不過最近燕王和九雲大人奉聖上之命來上桐查天命女的事,本王擔心純兒亂說會影響了他們的判斷。”
秦小川像話家常一樣點了點頭,“我也聽聞過天命女之事。不知他們有沒有在上桐找到天命女?”
趙逸微有憂色,“沒有。今日……九雲大人問知小女的生辰八字,說她是陰命,極有可能就是欽天監夜觀天象身在上桐的天命女。現今不敢確定,燕王已急令他府上的騰先生趕過來辨認。”